盘秤和钩秤3种。杆秤是一个一等臂杠杆,是利用杠杆平衡原理来称重量的简易衡器。
木杆秤准确度本来就很低,如果是一百斤的大秤,稍微一个偏差,可能就是三五斤的差别,火药的配比立刻就被改变了。
原料不精,配比又不能保证,明军火药的威力,自然就打了折扣。
朱慈烺脸色沉沉,涂兴哲偷眼看了两下,忍不住有点心虚,他不知道自己哪点做的不好,为什么太子爷的脸色这么阴沉?难道是自己跟阳武侯勾勾搭搭,贪墨火药的事,被太子知道了吗?
“火药厂共有工匠三千六百人,日产火药一千八百斤……”涂兴哲抖擞精神,满脸堆笑的想要讨朱慈烺欢心。
朱慈烺一句话也不说
半个时辰后,朱慈烺在火药厂的大堂坐了,不动声色的喝着茶。
到现在为止,不止是涂兴哲自己,就是褚宪章也渐渐意识到涂兴哲处境不妙了,但褚宪章却没有在火器厂时的焦急,反而悠闲起来,因为和齐宁不同,涂兴哲并不是他的人,而是提督东厂大太监王德化的人。
褚宪章虽然是兵仗局掌事大太监,但火药厂油水太大,谁当这个掌厂太监,不是他能决定的,王德化横插一脚,硬生生给他塞了一个涂兴哲,他敢怒不敢言,如果今日太子爷对涂兴哲有什么责罚,他乐的逍遥。
田守信轻步走进来,在朱慈烺耳边小声说了两句。
朱慈烺神色不变,放下茶盏,抬眼看向涂兴哲。
涂兴哲眉角一跳,心中那种不祥的感觉更加强烈了,眼角余光一扫,发现自己手下的两名亲信太监被锦衣卫挡在大堂外,正一脸焦急的向里面张望,而那几个负责厂务的管事者,一个也不见了,难道……
“涂兴哲,你刚才说,火药厂一天可产火药一千八百斤,对吗?”朱慈烺终于开口,目光冷冷看着涂兴哲。
“是。”涂兴哲咽了一口唾沫。
“一月六万,一年就是七十万,那么,你掌厂火药厂这三年,一共给神机营,给各地官军发了多少火药啊?”
“去年我火药厂一共给神机营发了枪用火药八万斤,炮用火药四万斤,各地官军陆陆续续有三十万斤,其中发往辽东的就有十八万斤,前日孙传庭督军陕西,又拿了四万斤。”涂兴哲显然提前做了准备,说起工作来倒也头头是道,不漏任何破绽。
朱慈烺校场检阅京营之事,并斩了一百个人头的事,昨天就已经传遍了京师,连阳武侯薛濂都能被打屁股,何况他们这些掌事太监?因此当知道太子爷要巡视火药厂的第一秒,涂兴哲就开始准备了,一切不应该有的“痕迹”,都被迅速擦去。火药厂这几年的生产业绩,也被他背的滚瓜烂熟。
朱慈烺淡淡笑:“记得很清楚啊,那么这些火药质量怎么样?都是堪用的吗?”
“都是好火药,堪用的。”涂兴哲回答的很认真:“奴婢自从做了这个掌厂太监,一直都是兢兢业业,不许任何人在火药上作假,为了这事,奴婢没少责罚那些奸人。”
“很好。”
朱慈烺不动声色:“田守信,将那两包火药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