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挑眉,来了兴致。
一个商妇而已,谁会对她动手?
卫校尉一看赵嘉的反应就是想继续听下去的,正要开口,就看见贵妃缓步从西屋里出来,下意识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就奔着他们这里来了,他只得适时地闭上嘴。
大石头村上上下下不过几十户,一个赛一个的穷,他们来时大雨滂沱,根本就没时间给他们选房子的机会,里正兼村长就把自己的房子给让了出来。他自己搬到了漏水的邻居家睡了一晚,朱家那些护卫则被大石头村的同僚给领自己片瓦遮身的家对付了一晚上。
“世子殿下,”贵妃硬着头皮上前福身一礼,“昨日是我家马儿半途中忽然惊了,意外竟撞上您,民妇——”
话说到一半,贵妃只觉得气氛陡地一变,赵嘉周身犯冷,显然提到昨日被撞,就令他想起当时的狼狈,以及河水里那股子难闻的嗖味儿。
出门在外,自不比王府,泡泡澡熏熏香,隔天味道也就淡了。
大石头村上下不过几十户,穷的叮当烂响,平日洗个热水澡都是奢侈,以至于赵嘉一晚上闻着屋里的土味,以及莫名其妙的,不知是真是假萦绕在鼻息间的嗖水味,几乎是睁着眼睛到天亮。
多亏山脚下空气好,洗涤了他的灵魂——
然后她就来膈应人!
“请殿下恕罪。”贵妃连忙请罪,她知道这货洁癖严重到杭玉清都说他变、态的程度,昨日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意外,于他可能就变成了羞辱。
……她倒想夹着尾巴开溜,免得落他手里解释不清。
可是无奈同住一个明阳城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当下要不表明态度认错认到骨子里,只怕要被找后账。
“你,何罪之有啊?”赵嘉冷哼,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打量她,那语气不像说她没罪,倒是七弯八拐的,像是要她以死谢罪。
贵妃出门带了十七八件衣裳,方便随时换洗。
她早换下了昨日那身水涝涝的衣衫,今日穿的是藕色长袄外罩豆绿色比甲,全然不同往日清丽淡雅,刻意配色沉闷了些,绑着松松垮垮的坠马髻,俏脸上只敷上一层淡淡的脂粉,化完妆竟比不化之前看着还要憔悴几分。
木墩儿只当他家娘娘冲撞了秦王世子,这是在故作憔悴状博取同情,心照不宣的直冲贵妃点头。倒将服侍她上妆的小草给看得直皱眉头,以为自己的手艺才让夫人给培养起来便又退步了,犹犹豫豫地想再重新梳化一番。
无人理解贵妃的心路历程,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秦王世子也是个当世的美人,总不会对她这么个憔悴又将他撞河里的妇人起什么歪心思了。
她是不敢素着一张脸面见赵嘉的,毕竟人家是秦王世子,真扣她个轻慢之罪她承担不起,也只能变相把自己个儿化的黯淡些,憔悴些,务求既不惹眼又不出众。
可是,和赵嘉对上,贵妃心里还是没底。
这不是一般的神经病。
果然,让他上上下下这么一打量,她心里寒气直往外冒。
何罪之有?
美貌也是一种罪。
贵妃抿了抿唇,把答案生生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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