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你说啥呢,”赵诚就是个简单粗犷的汉子,以前也喜欢柴大刀这样硬梆梆直来直去的性子,一听他说这话,心里还真落了底,生出几分欢喜,感叹这世人多变,唯有他这老兄弟还是多年前的本色。
“咱们一辈子兄弟,没求谁借谁的,说这个就外道了!”
“好兄弟!”
贵妃怀疑要不是屋里他们这些人太多碍眼,这俩老头就这激动澎湃的劲儿,当场就能抱到一处痛哭失声,忆往昔峥嵘岁月。
以前她就知道柴老爷子上过战场,杀过敌。当时也没细想,只以为他是被抓去的壮丁,现在这架式看来,一个搞不好人家就是这巡抚的苗子,封疆大吏,只不知当中出了什么差头。
时也运也,她叹。
柴银杏眼睛抹干了,再挤都挤不出来。
本来她琢磨着这个老头来头大,能震得住知府,没准给她平了反,谁知到最后居然找上他家门,居中调停。
要不是一大家子堵到陈家门口,声势浩大,她都不想出来。
找他爹娘能治得了顾洵美,她还用得着求爷爷告奶奶的在他面前说尽好话,眼泪都流了一箩筐?
这一次两次的和顾洵美过招,她算是看明白了,顾洵美家里上上下下使了钱,不只嘴上会说,还会来事儿,把一家子哄的飘飘然,别说这事儿本来就是她理亏,只怕顾洵美错了,经她那巧嘴一说,家里人信她都超过信自己。
都怪陈虎不听自己的,才致使一子错满盘皆输。
本以为半道杀出的这个程咬金能助她翻盘,结果看这架式人家是要撤托了……即便家里向着她,又能怎样?
顾洵美油盐不尽的,既当堂把陈虎供出来,就没想着能修好,撕破了脸皮,绝不会因为柴家人几句话就把屎盆子扣回自己身上。
柴银杏越想越是心灰意冷。
“我知道,我说什么你们也不会信我。巡抚大人既和爹是故旧,你们就……叙旧吧,我家里乱成一团,陈虎又让知府打了,动弹不得,里外全是我张罗,我就……少陪了。”
她也要撤托。
可贵妃不干了,“别呀,大姐。声势浩大的把大家找来,即便是把事情还原真相相,也得咱们俩个当场对质,否则巡抚大人一心要替你出头,三五不时再来个夜探,我和四郎受得了,木墩儿一个小孩子却不禁吓,吓出个好歹来,你说我找谁说理去呢?”
这话说出来,在场的哪还有一个听不明白的。
一个死咬着被坑了不撒口的临门一脚要走人,反而是另一方传说中坑了人的拉着人不让走,非要当场说个明白——
这事儿摆明了就是柴银杏颠倒黑白,可怜赵诚一张老脸红了紫,紫了青,青了黑的,整个儿一个调色板。
他尴尬啊。
顶着为民作主的名头,结果被人利用,当了个二傻叽叽的昏官。
他该听旺财的,少理这破事的!
“你可不能走,不管谁是谁非,把话给我说清楚!”赵诚也不干了,他怎么让人玩儿的,到最后他得知道知道,不然玩儿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