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提到预言时,神情有些凝重。“那预言代代相传,也不知真假,我现在都有些不信它了。哎,年纪一大,很多东西都无所谓了。还是将责任交给年轻人吧。”老族长嘟嘟囔囔着,步履蹒跚地走了出去。
枭九十分好奇,跟着大祭司朝后殿走去。只见大祭司走到一排古旧文献中,取出一卷十分古老的羊皮纸,展开后发现原来上面贴着一片片干枯的树叶,树叶上隐约有字迹。枭九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巫部竟然在他的神殿中藏着一个大秘密。他走上前去站在大祭司旁边仔细辨认树叶上的字迹,树叶上用巫部的文字写着:“金伞重开,法螺再起,地动山摇,生灵绝迹。”枭九读完,异常吃惊,这不就是说的万宝伞和血砗磲吗,如预言所说,两者的现世,会带来这么大的灾难吗?
枭九思来想去,终究还是决定去问个究竟。他又一次现身在殿外无人的茅坑中,恢复成普通人的样子,走到祭祀殿前,一阵敲门求见大祭司。
“是你啊,阿九,怎么不早点来参加典礼啊。”大祭司热情地将他迎进来,和蔼地问道:“你爹在祗州还好吗?你找我可有什么事情啊?”
枭九性子急,顾不上和祭祀寒暄,开口直奔主题,问道:“大祭司,那个预言是怎么回事?是从哪里来的?”
大祭司似乎脚下没站稳,滑了一下,枭九赶紧上前扶住老人家。大祭司扶了扶脑袋上的帽子,颤颤巍巍地问:“你是怎么知道预言的?”
枭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说:“大祭司,你就别管我怎么知道了,你就告诉我那预言是怎么回事吧?”
大祭司在他的搀扶下缓缓走到椅子边坐下,握着枭九的手说:“阿九,那个预言很早就出现在我们巫族的历史中了,据说第三位族长在位的时候,曾在令丘山中被一群野狼攻击,性命垂危之际,一位神僧出现救了他的性命,神仙离开前在树叶上写下了这个预言,交给了族长,告知族长预言严禁外泄,只能由现任族长和大祭司在临终前告知下任族长和大祭司,不然会给我们的族人带来灾祸。”
“那您知道预言里说的伞和法螺是指什么吗?”枭九追问道。
大祭司摇摇头:“这两样东西我们从来没见过。那位神僧只说这是给我们族人的警告,一旦有此征兆,立刻全族撤离逃命。可这么多年来,我从未见过那伞或法螺,也不知是真是假。”
拜别老族长,枭九回家。一路上他一直在思考白若木说的关于神器被封印起来了。万宝伞和血砗磲是天界神器,对于人界来说威力巨大。若是没有被封印住,法力早就该外溢出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遍寻不见。被封印了这么长时间的神器,一旦突然封印被打开,法力喷涌而出,肯定会给令丘山造成巨大的冲击,届时山崩地裂,洪流爆发,碎石漫天这些都极有可能会发生。所以这预言说的是,一旦出现能够取出神器的人,巫族必须举族迁移离开。
“既然如此,我一定会尽力保护大家。”枭九在心中默默念了好几遍。
那日在京城,庄信否决了将秦修拿来当钥匙的提议,他还挺佩服自己的哥们儿,换成是他,估计也不会留那小道士性命吧。不过虽然暂时不取法器,时间长了,消息走漏,难免会有多方势力来抢夺,还是应该把巫部一块迁走,才是上策。他想起当年自己和赤尊在山上打得昏天暗地的那一战,越想越觉得后怕。
站在家门口,他看着自己费了不少功夫盖起的房子,心下十分不舍,本想和红酣一起在此逍遥自在地生活,同时关照着巫部中的百姓,没想到现在连自己也要搬家了。
他叹了口气,在推开房门进去的时候,决定明日去找族长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