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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犹如这灵犀谷里的溪水,悄无声息地向前流淌。这幽静的山谷,不知重复了多少回的,花开、雪落、花又开。那山坡上、枣树下、溪水里、秋千上、老柿子树下,每一个地方都留下了易丹和佑铭二人,读书、写字、练剑、嬉戏、打闹的身影。
正所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转眼间,易丹已经长成了一个十八岁、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的漂亮姑娘了;而佑铭,也长成了一个,俊朗书生模样、十五岁的翩翩少年郎。俩人依旧天天练剑、日日读书。
而岁月不知不觉中,已经在理贤和苗秋雨的脸上,留下了一抹淡淡的痕迹。但看到两个孩子已长得这般模样,他俩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和满足。虽然这十几个冬寒夏暑,在山谷中,教授两个孩子读书、练功,也的确费了不少苦心。但也是在这十几个,春来秋去与世无争的平淡日子里,他俩才体会到了人世间最难得、又最温暖质朴的天伦之乐。看到两个孩子这般聪明好学、勤奋友好,他俩感觉这一生总算没有白活一场。当初,二人背离上修派的那种愧疚,也渐渐地淡漠了许多。当初苗秋雨订立那个只能“心有灵犀”不准越界半步的规定,早已经抛到九霄云外,这两老两少,早就是相亲相爱,不能分割的一家人了。虽然两个孩子把理贤和苗秋雨唤作“师父”和“师娘”,但是在二人心里,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女儿,没有任何分别。
而易丹,对五岁之前的事情,完全没有了任何记忆,她不但长得漂亮可爱,而且还一如既往地古灵精怪、活泼调皮,他经常喜欢捉弄比她小三岁的师弟。小时候就爱抢走师弟手里的糖人儿,非要把师弟逗得哭鼻子了,才肯给还给他。也确实不该责备她的调皮,因为这山谷里也没有别的孩子,若不是经常逗一逗小师弟玩玩儿,调皮的易丹岂不是更加闷得慌啦?
初春的某天,大地还没有回暖。山坡下那颗老柿子树的树梢上,一个经过了整个冬天的霜雪浸扎后,变得更香更甜的大红柿饼,掉落到正在树下看书、练剑、晒太阳的俩姐弟脚下。易丹看了看这熟透、风干了的大柿饼后,对佑铭说道:“师弟,今年这柿饼是不是该由你来摘啦?”
坐在树下石凳子上看书的佑铭,回头眯着眼睛,仰望了一下这颗近三丈高、两人才能合抱的老柿子树,抓抓脑袋,一脸难为情地对易丹说道:“师姐,我轻功不如你,还是你来吧,像以前一样,我在下面帮你捡,怎么样?”
易丹转转眼珠子,说道:“怕啥呀师弟,你现在都是大人了,难道一辈子都只能在树下,帮师姐捡柿饼不成?再说了,你不也学了些轻功吗?也得找机会练练不是?”
“可是,我的轻功不好,我怕…”佑铭难为情地说道。
“没事,有我在下面了,你要是掉下来。我接着你不就行了?”易丹拍拍胸脯,自信地说道。
佑铭放下手中正在看的《史记》说道:“那好吧,那我就试试吧,你可要帮我哦”
“放心吧,有你师姐我在,肯定没问题,你行的”易丹为佑铭鼓气道。
佑铭信了易丹的话,甩了甩胳膊,抬头看了看树的高度,蹲下一点身体,运功沉气,稍稍屈膝下蹲之后,双手一压,纵身一跃飞了上去。佑铭平时不爱习武,功力自然也是不敢恭维,他用尽力气,也没有飞到预想的高度,只有左手抓住了第一节树杈,并且没有抓稳,摇摇晃晃地眼看就要滑下来,于是大喊道:“师姐,帮我啊,我要掉下来啦”
这时,易丹甩出手里的羊皮鞭子,将鞭子缠在更高的大树丫上,然后对佑铭说道:“师弟快,抓住鞭子”
佑铭像抓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抓住鞭子,缓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顺着鞭子爬了上去,终于成功地站在了树上。
佑铭一手抓着树枝,摇摇晃晃地站在树上,一手摘着又大又红的柿饼,一个、两个、五个、十个….边摘边往下扔,每一个都被丹丹用头、手、脚、肩膀等稳稳地接住了。
不一会儿,地上就堆积了好大一堆柿饼。丹丹看差不多了,于是对佑铭喊道:“师弟,够啦,别再摘了,已经装不下了,下次再来摘吧”
佑铭停止了采摘,晃晃悠悠地想从树杈上,沿着刚才师姐缠的那条鞭子原路返回。此时,易丹偷偷一笑,跑过去把鞭子一抽,对佑铭说道:“师弟啊,你用轻功飞下来啊”
“不行啊,师姐,太高了,我不敢飞啊,我的轻功可没你的好,别闹了,快把鞭子缠上来吧”佑铭在树上喊道。
易丹蹦跶着说说:“我就不缠,我就不缠,我就要你飞下来,你学了这么久的轻功,从来都不练一练,真是白学啦”佑铭见师姐这般捉弄自己,于是淡淡地说道:“那我自己爬下来吧”
说罢,佑铭抱着树干,小心翼翼地从树干上慢慢往下滑落。不一会儿,终于从大柿子树上笨手笨脚地下来了。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抓起石桌上的《史记》继续专心地看了起来。
古灵精怪的易丹捡起柿饼,心想:这小师弟现在长大了,也不像以前那么好捉弄了啊,这下可就没人陪她胡闹了。于是易丹自言自语道:“哎,真没意思,我要去练功了”
这天,易丹在灵犀谷口,又碰到了那少林寺的“羊师父”,他背着一包东西准备,扛回少林寺方向。
易丹十分高兴地上前叫道:“羊师父,好久没有看到你了,最近还好吗?怎么很久都不见你来吃羊肉啦?”
原来那和尚在少林寺呆久了,受到佛法的感化逐渐深入,已经不太愿意杀生了。但是也熬不过太久的时间,刚开始,每隔两三个月来一次,后来三五个月来一次,再后来就更久了。慢慢地,来的次数更少了,易丹最近一次见到他,还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
那和尚连忙说道:“丫头啊,贫僧已经很久不吃肉啦。不过叫你这么一说,哎…老毛病又犯了”
“羊师父你不是说过‘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嘛’戒不掉的话,就不要为难自己嘛”易丹调皮地说道。
和尚听了易丹这话,摸摸肚子,说道:“穿肠过,就穿肠过,走,今天我就再大吃一顿,再顶它三年可否?”
说着,那和尚从包袱里拿出一把短刀,冲上山坡上正在吃草的羊群,他抓着一只羊,举起刀准备宰杀。羊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咩咩地叫着,好似在向他哀求一般。
那和尚顿生了怜悯之情,不舍得宰杀了。他放开了羊,向问易丹道:“丫头,这里有羊奶吗?”
“当然有了,最近有好几只母羊都生小羊羔了,你看啊”说罢,易丹指了指羊群里,带着小羊羔的几只母羊。
和尚从包袱里拿出一个钵盂,说道,我今天就喝羊奶吧”
“羊师父,你跟以前真的不一样咯,居然忍得住啦?”易丹故意逗着说道。
“哎,别说啦,再说的话,一会儿我又忍不住啦。丫头,对了,有薯药吗?给我烤两根”和尚说道。
“当然有了,去年冬天在山坡上挖了很多,我这就去给你拿”说罢,易丹飞快地朝清修居方向跑去。
薯药,原名“薯蓣(yu四声)”,因避唐代宗李预讳,改为薯药。北宋时,又避宋英宗赵曙讳,而更名“山药”。此时,当然还没有后来明朝中后期,地理大发现时,从美洲传来的诸如:红薯、土豆、芋头、玉米、辣椒等,这些农作物,所以薯药(山药)在此时,算是既方便储存,又能填饱肚子的绝佳食物了。
不一会儿,易丹便飞奔着,拿了好几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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