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贵妃压制的那十年,总是会情绪失控,可见那十年的往事伤她极深!因而,如今看到沈湛冷落了皇后,而偏宠贵妃,她放佛又看到了过去的那个自己,对宋弥尔感同身受,更何况,宋弥尔是她看着一点点长大的姑娘?
“母后!”沈湛见太后双眼通红,心头也是不安,只得正了色恭恭敬敬道,“母后,儿臣不同,儿臣只是为了制衡,如今儿臣刚刚登基,世家势大,若不让勋贵宗室看到儿臣对他们的后宫代表的看重,恐怕世家那边没人压制得了了......”
“哀家明白!”太后叹了一口气,“你也不容易,可是,宗室勋贵,就没有别的人可以用了吗?非要找这贵妃?”
“母后,”沈湛低声道,“现如今,贵妃柳疏星是最能代表勋贵的人啊!上有太后姑母、侯爷父亲,旁的还有郡主嫂嫂,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而皇后是世家的代表,宠贵妃而冷皇后,也正是朕向朝臣们发出的一个信号!
“母后,朕不明白,若说您是因为父皇的事情,而对朕宠爱贵妃深恶痛绝,朕是万万不会相信的,母后断不会如此偏狭!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原因,令得母后对自己的侄女如此疏远甚至痛恨?她是张扬了些,可后宫中得了势便张扬跋扈的女人还少吗?也决不会因为这些原因!”
说到此处,沈湛也将盘亘在自己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他定定地盯着太后,定是要太后给一个真正的答案。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理了理沈湛的领口,语气带着几分萧瑟,又带了几分坚定,“湛儿,哀家知道,你会是一个明君,所以,哀家才不愿意,让那些阻挡你成为一代帝王的人横亘在你前行的道路上!哀家讨厌柳疏星,不是因为她是贵妃,也不是因为她的愚蠢和张扬跋扈,哀家厌恶她,就是因为她是柳疏星!是哀家的侄女!是哀家大哥的女儿!”
“这是为何?”沈湛眉头紧皱,不解地看着太后。
“湛儿,你刚刚也说,柳疏星的位置,柳家的位置,可谓是勋贵之中的代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轴心!你就不怕,当你将柳疏星抬得太高,勋贵宗室们气焰太高,你被反噬?”
“母后,这您不用担心!儿臣自有分寸,自开国以来,世家、功勋、文官派系、武官派系、皇家勋贵宗室和清流们各自成一派一宗,互相压制均衡,帝王权术,就是要在这五派中不断地寻找那个最平衡的支点,朕登基以来,朝中老臣仗着自己资历,几番对朕的决策指手画脚,这些老臣,多的是以世家和文官为首的人,朕若不打压打压他们的气焰,他们恐怕早就将手伸进朕的寝宫了!这个时候,只有抬举勋贵与武将,才能让他们看看形势!宋丞相虽未对朕逞过厉害,但他终归是世家的中流砥柱,若不动他,朕心难安。”
“所以你让弥儿做了皇后,松懈他们迷惑他们,又抬举了柳疏星?又让文清婉、江月息、虞汐她们轮着打擂台?”
沈湛听得太后这话,咧唇笑了笑,“什么都瞒不过母后。朕没法子直接动那些朝臣,还不能想法子迂回么?所以,母后,您就不用担这个心了!区区一个柳疏星,朕还是能把控得住。”
“哀家担心的,不是这个。”
太后又肃了语气,“有些事情,哀家不曾告诉你,是怕湛儿你胡思乱想,但如今你已是帝王,哀家也不能瞒着了。”
“母后,究竟是何事······”
“柳家,本该算你的母族了,本该是你最可以信任的家族,但你可知哀家为何从不轻易让柳家子弟与你接触?这也是哀家的猜测,哀家也只是以防万一,哀家那大哥,是个有野心的!”
“母后,有野心是常事,哪个人没点野心呢?”沈湛不以为然地笑笑。
“湛儿,哀家说的,不是普通的野心!”太后定神看着沈湛。
“母后······”沈湛望着太后,神情也渐渐严肃。
“当然,哀家的母家的野心,不会上升到夺皇权改国号的地步,但哀家隐隐约约觉得,哀家那大哥,如今柳家的族长,并不能满足于区区一个靠着妹妹裙带关系来的侯爷,哀家没有证据,这只是哀家的直觉,至于哀家的大哥,是想要更多的财富、更多的权力还是单纯的想要凭自身的力量建功立业,哀家都不得而知。
“但是!不论是什么,哀家都不能拿自己的儿子和这江山去赌!哀家是柳家的人,但哀家更是这大历朝的太后,当朝皇帝的母亲!所以,柳家的人,在哀家这里,绝对讨不了好!
“湛儿,哀家要你允诺,你对贵妃,永远只能是利用,绝不可以对她动情!也绝不可以让她生下沈家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