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脑袋也要去的,听说就连安国最有可能立为太子的六王子上官景轩也去了……”
“太子殿下不也在被邀之列吗!”不愿再听谁提起那个姓氏,元倾国冷声打断皇甫旌,“听说我父王也邀了太子,不是吗?”
“不错,岳丈的确邀了寒儿,孤王这次过来,也是想征询王后的意思。”皇甫旌深深的望着元倾国,像是在询问什么,又像是在期待什么。
“臣妾的意思?”元倾国冷哼了一声,抽回手起身下了软榻:“陛下是想听臣妾的真话还是想听臣妾的假话?”
“孤王想听的……自然是真话。”皇甫旌仿佛已经料到了她的意思,眼里熠熠的光亮渐渐的暗淡了下去。
“论说上一辈的过节不该祸延到下一代,可臣妾这样想,太子未必这样想。扈玲珑那贱人临死前的诅咒或许陛下已经淡忘了,可臣妾忘不了,想来她的亲儿子更忘不了!太子从来不提他母亲的事,可他对当年的事越是只字不提,只怕将来我们母子落到他的手里的下场就越是凄惨。”
皇甫旌默默的听着,妻子和儿子的战争,他不管帮谁对另一方都是伤害。
“可太子立长不立幼,臣妾虽然担心夜笙的将来却也没有丝毫的办法。如今倾城选婿,若是能借小妹之力化解了这十年仇怨对臣妾而言那是最好不过!但若太子执意抱恨不放,臣妾母子的性命也只能任他处置了!”
“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王后又何必总抓着不放,”见元倾国赞同自己的意见,皇甫旌也算放下了心,他叹了口气,将元倾国轻轻拉进自己怀里安抚道:“王后和寒儿、笙儿两兄弟是我此生最亲近的人,无论伤了谁都等于是在我的心口捅上一刀。此次选婿若能化解了怨仇那是最好,若是化解不了……”
“王后……”皇甫旌扶起怀里的元倾国,像抓住最后一丝希望一样紧紧的扣住她的肩膀,直视着她的眼睛几近恳求的问她,“若我废了太子改立笙儿,王后能善待寒儿吗?”
指尖深陷入指肉之中,分不清这麻木的痛觉是快乐还是痛苦。元倾国回望着皇甫旌热切的眼神,知道这种时候只要自己说一句“会”,她想要的一切就会不费吹灰之力的落入自己的手中。可恨得再痛苦,报复的再痛快,面对皇甫旌眼底的那抹恳求和脆弱,她终究还是不能狠不下心去骗他:“陛下觉得,换做是太子,他会善待我们吗?”
“你、你……”扣住元倾国双肩的力量一阵颤抖渐渐松了下来,皇甫旌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我……懂了……”
凤鸣殿安静了这么多年,可元倾国第一次为这种安静而感到坐立难安。就在她迟疑着要不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皇甫旌缓缓的站了起来,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连看都没有再看她一眼的就踉踉跄跄往殿外走去,殿门口有一盆皇甫夜笙种的茶花,从来没有碍过谁的路这次却硬生生让十几年前那个战无不胜的大将军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
元倾国听见响动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望着珠帘外的那个身影,却始终还是强忍着没有出去。原以为恨一个人恨到极致,伤害那个人就会让自己快乐,可到头来真的伤到那个人的时候,她却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远比十年前更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