诬陷被免职。而袁大人虽请辞,但战功赫赫,资历、名望颇高,又正当盛年,重新见用之日不远。”
“钱大人过奖了,袁某哪有您讲的才华贤德?”袁崇焕谦辞。
钱龙锡罢手:“别过谦了,你罢官返乡却身无分文,路费是向同僚借来凑齐的,这事都传到江西了,估计你家东莞也都知道了。当然这不是笑柄,而是天下人心中的海瑞再世啊。如此声望、功绩、才德,想不被重新见用都难。”
钱龙锡虽没有施以恩惠,但袁崇焕却对他的话感激至深:“钱大人真的高看袁某了。但钱大人所讲的治国安邦之责却如字字芙蓉,句句菡萏,芳香怡人心。袁某以为,若在朝中担当大局的是钱大人,那么在辽东的军人就能安心护国,专心抗击前线敌军,不用担心幕后黑手了。”
钱龙锡又是叹息:“你我重新入朝?我看俟河之清吧。不过,若钱某真有幸重入朝政,定不会再让庸碌当道,要让如黄河水浊的吏治变得像鄱阳湖仙鹤一样洁净!”
袁崇焕听得士气大振:“钱大人一番话让袁某觉得自己愧对大明,愧对百姓啊。若真有幸如钱大人所复官,袁某就算殚精竭虑,忍辱负重,战死沙场也不负军民之所望!”
“得好。来用茗眉茶共誓:忠君报国,造福苍生。!”
钱龙锡、袁崇焕、邱玉蟾都开怀地笑了。
游完鄱阳湖,邱玉蟾一番疑问:“这位温体仁身居礼部右侍郎,而这位钱龙锡早在两年前就从吏部右侍郎的位置上被贬职,但你对他们的态度却截然不同?”
袁崇焕解释:“与温体仁一同饮酒,与钱龙锡一道品茗。且不酒为人,茶为君子。温体仁大谈官术,钱龙锡细官道,可见一个营私谋利,一个天下为公,完全不同的品质,所以态度也不一。”
邱玉蟾也赞赏钱龙锡:“钱大人,贤,才,德,行,哪一样都胜过温体仁。若当日在宁锦大捷之后,玉蟾有钱大人的口才服袁大人为天下计,不要罢官,现在大人也不会有所失了。”
袁崇焕坦然一笑:“不必悔当初,无意义。且看今日鄱阳湖之游,相见的,不想见的,都见到了。还有仙鹤,真够我们回味无穷。”
两人相视,默契笑了。
游湖也游完了,安心地乘马车返乡,过了江西就到广州了,天气越来越热,袁崇焕擦擦汗,兴奋至极:“过了广州就是东莞了。”
“恭贺袁大人快到家了。”邱玉蟾随意问到:“不知袁大人回家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袁崇焕自然回应:“先和夫人一起做莞香料,闲云野鹤,悠然自得。然后如钱大人所,等待时机,重新见用,再次施展忠君爱国之抱负。”
“你打算做什么?玉蟾?”袁崇焕也问。
邱玉蟾想了想:“嗯,以前我曾随父亲来过广东做生意,这次重新来,就当做再旅游一次,然后回四川奉节。”邱玉蟾故意这么,看袁崇焕有什么反应。
果然,袁崇焕抓住她的手:“玉蟾,你打算住一阵就走?”
邱玉蟾反问:“袁大人认为有何不妥?”
袁崇焕更加紧握她的手:“玉蟾,不记得我在宁远跟你的,希望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永远留在大人身边?”邱玉蟾一字一句问,心中暗笑:快啊。
袁崇焕接着:“玉蟾,我袁崇焕让你在我身边做丫环多年,委屈了你,也耽误了你。此次回家,我会服夫人,纳你为妾,我们便可神仙眷侣,只羡鸳鸯不羡仙了。这样不好吗?”
纳妾?懵懂的邱玉蟾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的婚姻:自己和袁大人两厢情愿在一起,可袁大人已有妻子,我只能做。可我邱玉蟾是邱氏一族的嫡长女,如果给人做妾,让过世的爹娘如何心安?老天,如果让我早生几年,或者袁大人晚生几年,我们不就可以双宿双飞了吗?不,不可能,我和袁大人是在关内虎木丛相遇的,这原本就是偶遇。就算年龄相当,一个家住奉节,一个家住东莞,又怎能偶遇?老天,你在戏弄我吗?为何让我们相见?不行,我不能做妾,为了邱氏嫡长女的身份,为了地下爹娘的脸面,就算嫁给不喜欢的人,也要做正室。现在怎么办,怎么跟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