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阳问起莫雪茵当日在飞鹰帮与龙虎派手中如何脱险,莫雪茵将吕子通恰巧赶到的前前后后说了,只是将自己虚言支开水玄灵,独自带着他往南而走之事瞒了过去。柳少阳不期诸事赶巧如此,听得惊异不已,连连嗟讶。
他本来觉得南行出海有违吕子通所托,心里还存有疑虑。此时暗忖既然吕子通已知道此事,倒也无有不妥。过而心中想起一事,略一沉吟,忍不住问道:“莫姑娘,这几天里你带着我足足走了七百里地,可是还雇了车夫做帮手的么?”
莫雪茵闻言微怔,摇了摇头道:“没有诶,我辞了你叔父他们之后,飞鹰帮的人和那姓孙的牛鼻子自然要来拿我。我只好白昼少行,夜晚赶路,只是弄了辆马车来,又哪里顾得上去雇什么车夫了!”
柳少阳瞅了瞅自己衣衫,甚为干净洁整,俨然是有人拿了重新洗过,又给自己换上。想到此节,不由心里砰砰直跳,讪讪道:“那……那我的衣服,是谁给我洗过换的?”
莫雪茵雪腮微红,顿了顿低声道:“我为了避开那孙老儿与飞鹰帮的人手,一路风尘也没顾得上怎么歇脚。昨晚我瞧你快要醒了,衣服又是脏得太不成话,就寻了这么一间破庙栖身。你的衣服……是我洗了烤干,又给你换上的!”
柳少阳听了这话,饶是他平日里豪爽洒脱,也禁不住倏然间满脸通红。过了半晌,方才侧眼瞧了瞧莫雪茵,却见少女已然神色如常,好似只是说了一件极为平常之事。柳少阳瞧她姑娘家尚且如此,倒显得自己多有所虑,不由暗叹一声惭愧。
他此时透窗瞅着庙外朝阳初上,情知天明未久,旋即挣了挣站起身来,笑了笑道:“我出去走走弄些吃的来,咱们过会儿便再启程好了!”
莫雪茵见状走上两步,伸手在他肩头一按,微微皱眉道:“你的伤还没好,又是昏迷了这么久才醒,正是要静养的时候,怎么能四处乱走!”
说着从背上包裹里取出几块油纸包着的烧饼,递到柳少阳手中,轻声道:“你先将就着吃些,这里是城郊山岭,寻不见饭铺酒肆,但野鸡野兔定有不少,我这就去找点来!”
柳少阳此时百骸脉息稍顺,又是多日不曾走动,勉强长身而起便已然头晕目眩,心中也知眼下逞强不得,只得歉然道:“这几日累得姑娘劳神,柳某好些过意不去!”
“这又有什么!”莫雪茵漫不经意地说,倏而眸间似起怜爱之意,柔荑斜上,将柳少阳扶回铺着棉褥的桌案之上,柔声续道“只要你日后不要忘了便好。”说到此处,少女嘴角边上似笑非笑,转眼间已拧身信步出了庙门。
柳少阳自打清醒过来,总觉得莫雪茵与先前相识之时,神态举止大不一样。如今听了这话怔然半晌,直到莫雪茵去得远了,方才回过神来。
柳少阳心中疑心自己兀自身在梦中,暗里埋怨自己多有失态,却又不由忆起莫雪茵方才的神情行止。佳人芳泽无匹,言笑晏晏,自己这些日子不觉之间,已然心之所系,此时想起适才情形,更是蓦然间心头滚热。
这般过了许久,柳少阳暗定心神,好不容易方才转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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