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鹰的伤经过这么长的时间终于一点一点地好了。它的羽毛也越来越光亮,体型又增大了不少。它飞起来也越来越流畅,不再象最初那样会歪歪扭扭的。
它在夜里经常会围绕着陈德盘旋飞翔,流露出对陈德的一种依恋,而且时不时地落在陈德的肩膀,有时会低头轻轻地用头磨蹭陈德的脸,弄得他感到痒痒的。
而它安静时,越来越多地遥望百弄山的方向。这让陈德感到它的心一直都在向往百弄山,百弄山深处才是它的家。而那里是千业镇凡人猎手的禁区,深入百弄山深处的凡俗猎人从没有人能活着回来。
它之所以来到千业镇同它受的伤有关,因为伤势使它难以在凶兽猛禽众多的百弄山深处生存,所以渐渐地向外迁移,就来到了千业镇。
陈德想起了大人们常常提到的一个词:缘分。
是啊,他和叶鹰的相识就是他和叶鹰之间的缘分。
或许缘分到这要告一段落了,陈德心里渐渐地明白他和叶鹰的分离日期,越来越近了。说不定在哪一天,伤好的叶鹰就会张开双翅飞离这里。
在夜里,在他少年的心里不时地感到一丝惆怅。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白天要上学时陈德就按时到学府去,读书对他来说比以前轻松多了。晚上入睡前则找耗子的麻烦。王若雪和王老夫人来了,他则陪着王若雪和依雯四处游玩。不用去学府的日子,他后来则到山林里为叶鹰打猎。平日里则和小伙伴们有各种各样的游乐。
在春雨已渐渐稀少,晴朗凉爽的一个春末夏初的一天早晨,陈锦乐对刚睡醒的陈德说:“吃过早饭后,我们会到省城一段时间,家里需要人照看,你就象往常一样留在家里看家。我和你母亲不在家里,你仍然不能胡闹,要记住!”
陈德以为,又要象以前一样,父母和弟弟陈升出门一段时间,他自己在家。他也习惯了,只有一个人在家,有几个下人听使唤,他更自由了。
但是,等到吃过早饭,父母和弟弟三人上了马车后,陈德才发觉事情有点不对头。首先,以往他们出门,只用一辆马车,现在却是两辆;其次,这两辆车看上去很沉,压在路上,形成的车轮印很深。
陈德的疑惑很快就被父亲所交给他的银子给打灭了,给了他足有五两银子。
陈德从未一次到手五两银子。在千业镇五两银子,足够一家四口的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了。
毕竟是少年心性,拥有一小笔财富,想着能买到许多平时想要,但却因为银钱不够而不能买的东西时,他年幼的心灵很容易地就感到了快乐。
陈锦乐很严肃地叮嘱陈德:“银子要小心地花,不能乱买东西。要在我们回来的时候,你还要有银子剩,要不然我会用棍子揍你。”这让陈德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
因为这些话,陈德喜忧参半地看着马车走出大门,又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在陈家三口出远门后的大约第四、五天,王老夫人带着五辆马车到了千业镇。王老夫人指挥下人们将王家的作坊和经营山里的矿而赚到的银子,以及一些在山里收购的土特产,还有其它值钱的能带走的东西都搬上了马车。
陈德和王若雪从外面玩耍回来,看到下人们在搬东西,就问王老夫人:“你们是要搬家吗?”。
王老夫人很认真地答道:“我们在运走这些年在千业镇的收益,可能以后就很少来千业镇了。因为过一段时间会有很严重的事情发生。你回家和你家大人说一说,你们家最好要搬走。”
陈德道:“我父亲和母亲,还有弟弟前几天已经出远门了。”
这时,春荷在老夫人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老夫人皱了皱眉,对陈德道:“你家大人走了,怎么没带上你?”
陈德道:“象往常一样,我要留下来看家。父亲和母亲通常不带我出去。只是这次父亲还多给了我好多银子。”
“好多银子?有多少?”
“有五两那么多。”
老夫人不由得哑然失笑:“五两也叫多。”她接着说道:“你家的事,看来很特别……。”
她刚要接着说下去,这时春荷插进来对她小声说道:“太太,不如我们带上他吧。”
老夫人思忖了一会儿,对春荷小声说:“这不大合适。”
这时,陈德正好奇地看着下人们在进进出出地搬东西,并不在意两个大人间的对话。
老夫人对陈德说道:“陈公子”。待陈德看着她时,她认真地对陈德说道:“过不了多久,会有很坏的事情发生。你到时要赶紧投靠你家亲友。你要记清楚了!”
陈德不大明白老夫人说的事有多严重,他虽然懵懂,还是认真地点点头:“是的,我记住了。”
王家人忙了一整天,第二天早晨,她们的马车启程了。陈德过来道别。
在凉爽的初夏的晨风中,看着王家的车队离开。王若雪和依雯明白以后很少有机会见到陈德了,她们认真地看着陈德,向他挥手告别。
陈德向她们挥手,看着她们美丽的身影渐渐地淡出他的视线,一种难言的惆怅慢慢地弥漫在他心里。
少年不知愁滋味。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陈德过了好多天比较舒心的日子。因为家里没有人管束,他手里又有足够的零碎银子。
这样的日子并没有延续多长时间,就被对于一个少年来说,完完全全意料之外的事情打断了这种舒心的日子。
(小声地求收藏、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