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用来铺垫在鸟巢里的野草,不怕水,又软又暖。陈德和镇上的少年们在树上掏鸟窝时,常常会碰上这种草。
晚上的时候,陈德又继续他的猎杀游戏。
在准备埋掉耗子时,想起了头顶上的鸟巢,不知那鸟还在不在。他埋了一半,留下一半,用一个破袋子装了,看四下无人,就“蹭”、“蹭”、“蹭”地就又上了树。
到了鸟巢处,伸头一看,鸟还在,已经醒了。鸟很虚弱,估计连飞走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到陈德的脑袋伸了过来,这鸟往里缩了缩,用呆板的眼神看着陈德。陈德难得地叹了口气,把死耗子全倒在鸟巢里,然后就下去了。
随后的几天,陈德几乎把这鸟给忘了。因为他觉得这鸟一有力气定会飞走的,便不再把它放在心里。
并且这段时间,好多男孩在晚上约陈德出去玩。
一天晚上,陈德和四、五个少年一起,用竹竿加火把,用棉袄蒙头做掩护,将树上一个黑晶蜂的蜂窝给烧了。每人分了有一、两斤的蜂蛹,这东西拿来炒或油炸,就是一等一的美味。
另一天晚上,陈德和几个男孩在张庭远的三儿子张之良带头下,一起驾着张叔家的小船,在离镇子挺远处的青柳河里,撒网捕青条鱼。
这种鱼晚上出来捕食小鱼,肉嫩味美。这一晚他们同样玩得很开心,收获不少。
等到陈德好久没摸弓箭的手又开始痒起来时,周围的耗子们又开始倒霉了。
陈德不敢将死耗子随便乱埋在别处,仍然象往常一样集中在自家后院里,挖坑埋了,好在院子也不小,甚至有几块菜地在其中。
头一天,陈德驾轻就熟地把死耗子都埋了。第二天,他准备埋时,发现死耗子居然少了几只,这让陈德有点吃惊,又有点开心。
接下来的几天,陈德特意将所有的猎物都放在那棵星桂树下。
陈德想:也好,我可以省些功夫不用动铲子了。
第二天他起来到树下看,除了一些干涸的血迹外,一只耗子的尸身也看不到。陈德心想:真不是一般东西,食量真大。
陈德看到后院里有几个较隐秘的地方,有一堆堆的粪便,显然是树上的那家伙的。而且让陈德啧啧称奇:这家伙居然知道定点排泄,有保持清洁的习惯。
又过了一段时间,树上的来客对陈德的戒心已渐渐减少,看陈德的眼神,慢慢地其中温暖的意味越来越多。陈德已经可以进入离它只有六尺的地方看它进食。
它的翅膀仍未好,飞起来仍有点歪歪斜斜的。
鸟兽受外伤时,身体的自愈能力是很强的。这鸟也不知是被什么东西弄伤的,伤势好转得很慢。或许正是这一点,它迟迟不离开陈家后院。而且还有一点,就是几乎每晚都有的免费的晚餐。
渐渐地,鸟对陈德已经没有了戒心,陈德可以在它进食时抚摸它的翅膀。
陈德曾经试着往它的伤处涂药,它也不避开陈德。
它的羽毛已渐渐地油亮起来,在白天看到它的时候,它的黑亮的羽毛使它显得非常醒目,但是在晚上时,却让人几乎很难发现它的身影,而且它飞行时,几乎没有声息。
当它第一次从后面落到陈德的肩膀时,把处于普通状态的陈德吓了一跳,也让陈德无限的欢喜。
陈德发现这鸟比较喜欢在晚上活动,白天很少看到它的身影,似乎都在鸟巢里睡觉。
因此,一天晚上,这鸟停歇在陈德的肩膀上时,陈德突然心血来潮,他先是自语道:看你更喜欢在夜里出动,有雄鹰般的利嘴,有雄鹰般的强壮。之后转过头,对着鸟儿说道:“不如,我以后就叫你夜鹰吧。嗯,夜鹰听起来就象叶鹰,不如你姓叶,就叫叶鹰。”
这鸟儿也不理会他,自顾自地在那用嘴梳理自己的羽毛。
这叶鹰长得很快,原来只有两个鸽子那般大小,现在已经快三个鸽子般大小了。
叶鹰的胃口越来越大,陈德见到它晚上每每吃掉了所有的耗子后,仍意犹未尽的样子,有时竟然用嘴来叼陈德的裤脚,似乎有所要求的样子。
陈德看到叶鹰的伤口处有许多紫红色的圆圈,包围着中间的黑点。叶鹰常常扭头凝神注视这些圆圈,让陈德猜测它是不是需要花费能量对付这些黑点,要不然,它的伤早该好了。或许它需要更多的食物,提供更多的能量。
陈德现在只能想别的办法,满足叶鹰的胃口了。
叶鹰的伤没好,也许是带伤捕猎会加重它的伤势,陈德从没见过叶鹰自己捕猎。
那么,在它复原之前,叶鹰的食物来源只能靠陈德给它提供了。
陈德家周围的耗子又象以前越来越稀少了。陈德迫于无奈,只有白天自己偷偷地到山林里为叶鹰打猎。而且,一次要打够叶鹰几天的食量。
陈德开始了他的另一种打猎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