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袍无风自鼓,脚下如生根,立在两旁,纹丝不动,显然修为不低,心思转了几转,最终按下想要硬闯逃走的冲动,心道:“最后去见见道家的人也没什么坏处。”
百万大山南北相贯,何止万里。九州诸派以千里为界,每派负责巡查一千里。但是各派之间相互不放心,又各派部分弟子沿着边界做长线巡查。
道家驻守在最北边,离此有四千里路途,三人御空而行,经过鬼家和儒家的营地时,皆遇人拦截,待看清二位僧人后,无不礼遇有加,可见二僧德行之高。肖逸暗自庆幸,未冲动之下与之发生冲突。
三人全速飞行,到第二日午后,终于到达道家营地。说为营地,不过是搭了十几个简易帐篷而已。但见主帐之内人员进进出出,甚是忙碌。
一个面生的弟子上前与二僧见礼后,言道长靖真人到山中巡查未归,只有长宁道者坐帐。肖逸一听长宁道者,感觉甚是耳熟,仔细一想,遂想起那位因偷习截教道法被抓走的弟子来,其父亲正是长宁道者。暗想自己经历,未被抓到,也算是万幸了。
进入帐内,但见帐内十分简陋,正面挂着一幅老子骑牛图,地上放着几个蒲团,除此之外,别无他物。那长宁道者长相普通,留着长须,忙上前向二位僧人问好:“久闻了明、了智二位大师大名,今日得见,幸何如之。”二僧忙合十回礼,口诵阿弥陀佛,连称不敢。
客套之后,二僧说明来意。当说到肖逸之名时,长宁面露愕然,回头看了肖逸一眼,忙又回过头去,瞬即恢复如常,道:“肖逸正是我道家弟子没错,有劳二位大师亲自护送。”
二僧见人送到了,便告辞而去。长宁送人返回帐内后,突然板起脸来,冷笑道:“肖逸,好个肖逸,你胆子不小啊。”
肖逸微惊,感觉架势不对,道:“长宁师叔此话何意?”
长宁冷然道:“你不知谁知?”见肖逸一脸愕然,问道:“掌教真人命你们周游列州,讲经布道,你为何会一人出现在百万大山?”
肖逸道:“我们在进入梁州时,遭到妖兽袭击,激斗之下,我与其他师兄失散了。后来梁州搜索各派弟子,我被迫之下,只好逃亡百万大山。”当下,简略说了离开崇真后的一些遭遇。只是情况不明,也无真人在场,暂时未提铭浩和静灵合谋害人之事。
长宁道:“就这么简单吗?”
肖逸却反问道:“长宁师叔想听什么?”
长宁怒道:“大胆!老夫问你什么,你当从实述说,若是诚实悔过,说不定还酌情饶你几分。若仍是冥顽不灵,信口雌黄,我定让你尝尝我教惩戒弟子的手段。”他是无为殿管事,常年主持赏罚弟子的事宜,发起威来,自有一股气势。
肖逸愣了下,微微冷笑之后,却突然变得淡然,道:“肖逸没有做过对不起道家之事,自问无愧,作为修真悟道之人,师叔不必拿出吓唬凡人的这一套来。”
见肖逸竟是如此态度,长宁反而一愣,连道三声“好”后,问道:“你说你问心无愧,那你且说,你为什么明知九州诸派已齐聚百万大山,却不赶快来此汇合,反而要私自逃离?”不等肖逸回答,又怒道:“幸好佛家人宽厚,没有过多追究。道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来人,把肖逸关押起来,严加看管,等长靖真人回来后再作发落。”
肖逸闻言,顿时骇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