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就都去衙门领了种子和番薯回家种,去年收成就好得很,冬天的时候出来讨饭的人都少了很多。”
因为是沈三老爷挑头儿做的差事,郭家对此一直很是支持,沈福喜去信时也会打听,是以郭昭对这些倒也知道得清楚,细细说给小皇帝听。
小皇帝听得认真,他知道自己坐在那个椅子上,不管什么话听到耳中就已经是掺了水分,纯臣与佞臣的区别,也许就是水分的多少黑白罢了。
玉麦和番薯从选种到试行也有几年时间了,虽然下面传上来的都是好消息,但小皇帝心里总是没底,怕不过是下头的人哄骗自己,此番能听到些真实的声音,顿觉格外珍惜。
郭昭平日里接触多的也即是齐思鸿和沈福喜,二人都比她见多识广,今日难得有个显摆的机会,越说越是兴起。
“玉米和番薯都好伺弄,地里干活儿的人就用不着那么多了,好多年轻人就能去做些其他活计,农忙的时候再回地里干活儿……”
沈福喜在后头听得额角直跳,这些乡野趣事,想来郭昭也是不知道的,指不定是从什么人那边听来的,如今说出来倒把小皇帝糊弄得眉开眼笑。
“希望过些天入宫面圣的时候,阿昭不要被吓死就好。”沈福喜小声跟陆云景咕哝道。
陆云景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道:“是桩好姻缘也说不定呢!”
“你这样子越发像我阿翁了!”沈福喜伸手去戳他的脸颊,“学什么不好,偏要学老狐狸!”
陆云景脸上被戳出个酒窝,旋即又消失不见,捉住沈福喜的指尖攥在掌心里,“不跟老狐狸学,怎么制得住你这只小狐狸。”
郭昭跟小皇帝走在前面,偶尔忍不住偷偷朝后面看,见状对小皇帝道:“你瞧陆大哥对阿馥多好。”
小皇帝听她这话颇有些羡艳之情,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想了想道:“陆……阿陆跟沈馥早有婚约,对她好也是应该的。”
郭昭撇撇嘴道:“你懂什么,婚约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个人相处得好才是真的……”
小皇帝的神色更加纠结,满脸的欲言又止。
郭昭只道他是求而不得的郁闷,不由拍拍他的肩膀开解道:“阿馥已有良人在侧,你就不要再做无谓的纠缠了。俗话说好汉何愁无好妻,更何况你生得也不难看,以后会找到合适的娘子的。”
“……”小皇帝瞪大了眼睛,看着郭昭道,“你说我纠缠沈馥那黄毛丫头?”
郭昭也睁大眼睛瞪回去道:“你比阿馥还小呢!”
“我……”小皇帝气结,“明明是你对阿陆有意思,不承认也就罢了,还要攀扯旁人?”
“哈?”郭昭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捏起拳头挥挥威胁道,“你再乱说话,当心我揍你哦!”
小皇帝一脸得意地说:“被我说中,恼羞成怒……”
话音未落,郭昭的小拳头就挥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