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逸辰唇角挂着柔和的笑,清冷无波的眸子也柔成一片,“真的。”
糖糖更开心了,小盆子里的水冷了,她端着小盆子跑回洗手间倒掉,重新接了热水,再度回来。
于是一整个晚上,池逸辰面前,都是女儿矮矮小小的身影,像只快乐的百灵,一趟趟的奔跑于洗手间和病房。
糖糖累出了一身的汗,池逸辰把她捞进怀里,抱进洗手间给她洗澡洗头换衣服。
父女俩在洗手间边洗边闹,欢快的笑声在病房里荡漾。
无人注意的病房里,叶安楠的眼珠在闭合上的眼皮子底子轻轻的转动了一下,瞬间又归于平静。
晚上糖糖就和池逸辰睡在叶安楠旁边的病床上,高大的身体得不到伸展,蜷缩在小床上,显得滑稽可笑。
糖糖趴在爸爸的胸口,感受着他讲故事时胸腔的震动,慢慢沉入梦乡。
*
市中心某品牌市场,景烈百无聊奈的坐在休息区,看着自己的母亲高雅地在一排排高级礼服间流连往返。
“妈,我对你们那些宴会没兴趣,让我爸陪你去吧。”
“闭嘴!还嫌自己惹的事不够多?”李秋瑾嗔怪的瞪了儿子一眼。
景烈被母亲瞪得知趣的摸了摸鼻子,不接话。
就见李秋瑾正了正身,朝着他走来,语重心肠道:“阿烈,你也不小了,怎么净让我不省心?我和你爸,做什么事不是为你好,你非得要跟他对着干?看吧,现在好了,惹怒了他,你又得什么好处了?现在他把你公司的所有资金往来,项目等都统统叫停,看你怎么办!”
景烈不耐烦听,“妈,当初我即要自己出去闯,就没打算依靠你和我爸。你看现在,不也挺好的?”
景永铭断了烈阳与景氏的所有往来,这两天的确让景烈头痛无比。
这种事情,对任何一家实力不够强的公司来说,都是至命的打击。
但好在烈阳一开始,景烈与叶安楠给它的定位,就不是依靠景氏生存的。
他们之前手里抓的那些单子,都是凭自己的实力争取来的。
现在虽然资金上有缺口,但也不至于让烈阳就此一蹶不振。
“你就嘴硬吧,看你那小公司还能撑多久!”
李秋瑾顶不过儿子的倔强,嗔骂一句,一转身,从男士衣帽区取下一件做功细至,用料讲究的西装来,拿到景烈面前,“这件衣服不错,进去,换给我看看。”
景烈看了眼,很嫌弃,“妈,这么中规中矩,又老套的衣服,就适合我爸。”
李秋瑾手里的西装没有景烈嫌弃的那么难看,相反,款式简洁又大方,永远不过时的黑色,让这件衣服看起来绅士味十足。
景烈随性惯了,就是穿西装,也不会选这种正式又严谨的款,衣服一上身,感觉凭空都能老十岁。
“别废话,赶紧去。”李秋瑾温柔高雅,一颦一笑,都带着动人的气质。
她语气看似随意轻柔,说出的话,却不容质疑。
景烈无奈,前不久刚惹怒了父亲景永铭,今天要是再把母亲惹哭了,景永铭非得扛着大刀追着他砍,绝对不是砸个烟灰缸这么便宜的事了。
他接过,无可奈何的走进试衣间。
李秋瑾常年游走在富贵圈子里,看惯了好东西,眼光自然挑剔。能让她选上的衣服,哪怕不出采,也绝不会差到哪儿去。
景烈穿着走出来时,浑身气场儒雅斯文中又透着潇洒。
衣着大方精致,让他看起来更像个绅士,严谨中透着正式与浓重,看得店内的女服务生们个个面红耳赤,心如擂鼓。
李秋瑾满意的点头。
她今天是要带景烈去沈家赴宴,沈氏满门,都是教书育人的知识份子。
年轻小辈,他们见多了。
并不一定要对方多特别出彩,但一定要看着十分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