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凤刚翻出窗外,村医的儿女回来了。
两个孩子的声音半大不小的传进了海凤耳朵里。
他女儿才**岁,什么都还不懂,满脑子疑惑的问自己十四五岁的哥哥,“哥,那些人为什么把力仔哥的妈妈接走啊?他们要去哪里?”
那哥哥敲了敲妹妹的头,“你懂什么,那是易氏集团的助贫基金,因为力仔哥家穷,他老婆又跑了,自己忙着生计没法照顾他母亲。听陈阿婆说,力仔哥的情况感动了易氏集团的千金,她为力仔哥申请了她家集团的求助基金,那些大公司,为了打造出善良的形象,就接纳了力仔哥的母亲。你没看到吗,一同前来的,还有不少电视台的记者呢。”
小妹妹满眼星星的说,“有钱真好。”
哥哥已经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懂得了些许人情事故,冷哼一声,又一巴掌敲在妹妹头上,“才知道啊,以后好好读书吧……”
两人边说边进屋,一进门,就看着满屋子的药品狼藉,当即吓得大声叫起了父母,海凤也赶紧逃窜了回去,再不敢出去作乱。
海凤脑海里想着之前听到的事情,原来自己被抓奸这事,真是力仔设的一个计。
他把自己赶走,然后有人出钱,帮他照顾他母亲。
可这个出钱的人是谁?男人还是女人?
他这么做,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海凤抓破了脑海也没想通,心里的恨意倒是一重浓过一重。
明明她是被力仔赶走的,他却对外说是自己跑了。
海凤恨得咬牙切齿,从没想过,一向憨实的力仔,竟然也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她把偷来的药一股脑的全倒在地上,她认识些字,大至看了下药瓶上的使用说明,将什么消炎的,退烧的,镇痛的,消肿的,散血的,也不管能不能混一起,每样都按说明倒出几颗,给灌进了何义的嘴里……
被她这么糊乱一折腾,何义倒还真奇迹般的退了烧,人也清醒了。
海凤心里悬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她必须得把力仔设计她这事给弄明白了。
“你醒来了正好,我有事,不能照顾你了,咱们就此分道扬镳吧。”
海凤说着,就把早就从何义原来住的地方搜刮出来的钱财手机收起,装进了自己口袋里。
何义这个时候,已经半死不活,对这个女人的绝情虽恨,却不能表现出来。
他诱哄着她,“那点钱,不够你吃几顿饭的,咱俩不如合作吧。你看你一个女人,被赶出来,自己想做什么事,没个人帮衬也做不了。再加上,你除了出卖自己的身体,也不会其它的营生,离开了小渔村,到了外面,比你年轻漂亮的女人一大把,谁还愿意花钱养你呢?咱俩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可以给你更多的钱,让你这辈子吃穿都不尽。”
何义说的是事实,海凤心里门清儿,嘴上却嘲笑他,“你就一个通缉犯,自身难保了,还在这里吹什么牛,不可笑吗?”
渔村人家都不富裕,但也没有贫穷到一无所有,除了力仔家没电视,其他人家都还算可以。
她再跑出去给何义偷药的时候,无意中瞄了眼村医家的电视,新闻里正播放的是通缉何义的事件。
直到这时,她这才知道何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何义被打骨折的地方还在火辣辣的痛着,连动都没法动,离开了海凤,他自己除了死,就只有自投罗网。
他心急,面上却不动声色,收起了满肚子的痞气与淫荡之气,一本正经的说:“我说的是不是大话,别人不知道,你难道不清楚吗?就拿你最近花的那些钱来说,我一个逃难这么久的人,如果没有门路,还能过得这么潇洒快活?让你也过了把富贵瘾?”
海凤是个贪心的女人,原来落海要死时,就想着只要能活下去,什么样都行。
因此她嫁给了老实巴交的力仔。
可日子久了,穷困潦倒的日子她也就过不下去了,才渐渐的生出各种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