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大王一点不见王霸之气,颇为挫败的耷拉了一只翠绿的大脑袋,有点恹恹不振。
齐笑笑觉得这鸟实有趣,还想抓过来玩一玩,大王立刻警惕着退了一小步,扑棱着翅膀就飞了起来。而它飞起来后居然一扫之前的萎靡,很是扬眉吐气的挑衅齐笑笑,“傻了吧,爷会飞!”
齐笑笑像是见到了新玩具,兴奋的眼睛都冒了光,跳起来就要去捉它。
祁谦跟大王都没想到她弹跳力惊人,伸手一捞就揪住了鹦哥的尾巴,生生发生了一次坠机。
大王被她没轻没重的揪掉了一根尾巴毛,生无可恋的倒挂在她手里,口中呜咽着模仿小孩子的哭声,哭得肝肠寸断。
齐笑笑一手倒抓着大王,伸出另一手好奇的戳它的脑袋玩,戳得大王左摇右摆,哭得也是断断续续还学会了哭岔气,于成精一途又精进不少。
祁谦看他们一人一鸟自得其乐,想来也发生不了流血事件,非常心大的准备去浴室冲个澡。去之前问了问齐笑笑,“会做饭吗?”
齐笑笑玩大王玩的有趣,抬起头愣了一愣,之后才说,“蛋炒饭吃吗?”
祁谦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吃。”接着头也不回的进了浴室。
齐笑笑为难了一会,放开大王,转了半天找到厨房,在一应俱全的炊具食材面前犯了难。
她最终还是只炒了一盘子炒饭,虽然在她还没灶台高的时候就要为自己跟老不死弄一口吃的,但是那时候只是能吃就行,至于好不好吃,根本没人关心,所以她的厨艺水平大概是吃不死人。
大王贴着天花板飞过来,看着她忙忙碌碌的研究那些炊具的用法,得意的嘲笑她,“蠢材,大蠢材。”
齐笑笑只是觉得它好玩,不至于跟一只鸟一般见识,随口还指使它,“去冰箱里拿两个鸡蛋过来,圆圆的那个,要两个。”
大王歪了歪脑袋,瞪着它乌溜溜的小眼睛一时想不出这是为什么。
齐笑笑一边捣鼓那些高科技用具,一边催促,“快去,等会分你一份吃的。”
大王这下听懂了,觉得这是个好差事,高高兴兴的落到冰箱上,伸出它尖利的小爪子,嘴爪并用的扒开了冰箱门,一爪子一个的抓了两个鸡蛋,不计前嫌的扔给了齐笑笑。
齐笑笑勉强弄懂了那些用具,极为不放心的炒了份饭出来。大王刚要伸喙去啄,齐笑笑拦住它,另外给了它一小盘子白米饭,大王吃了两口就没了兴趣,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心直口快的就喊,“骗子。”
喊完未免身家性命遭殃,早早的飞了起来,把自己贴上了高高的天花板,踩在水晶灯上居高临下的对她怒发冲冠,“来人啊,把这个骗子拖下去,斩了!”
祁谦洗完澡穿了个浴袍出来,就看到一人一鸟鸡飞狗跳,正热闹非凡的上演追逐大戏。
这一路追来被齐笑笑碰歪了好些东西,原本规规整整的房子瞬间就显出了凌乱。
而齐笑笑还穿着她不大干净的红褂子,依然是个上个世纪的打扮。
看到祁谦出来,齐笑笑立刻舍弃了扑大王,跑到他近前,也不敢靠得太近,高兴的说,“我炒了饭,你要吃吗?”
祁谦一点不给面子,“不吃。”说完拿眼上下扫了扫她,吩咐道,“去把自己洗干净,衣服都扔掉,别再让再看到这些脏衣服。”
齐笑笑的一腔高兴被冻在嗓子里,她轻声应了应,“哦。”应完,转身往浴室走。
她遵照祁谦的话,把自己好好搓了几遍,洗得皮肤都泛了红才作罢,心想这下应该干净了。
祁谦下完戏就带着齐笑笑回了家,晚饭也没吃,这时候是真有些饿。他转来转去,最后嫌弃的挖了一勺子炒饭尝了尝,发现味道还不错,干脆就端了盘子有一勺没一勺的吃起来。
他在家是个很随意的姿态,可能是在人前一板一眼的久了,所以在家就愈发不规矩起来。
比如现在,他直接端着盘子一屁股坐到了白理纹面的餐桌上,反正腿长,餐桌的高度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他一边逗鸟一边挖饭吃,大王他是当小孩子来教的,还专门买了书来研究,所以大王能得道成精,他功不可没。
大王原本是这个家一人之下的主人,它从跟着祁谦开始,就没见过几个活人。家里除了偶尔上门的季贤,按时出入的家政园艺,就再没出现过其他人,这时候忽然来了一个齐笑笑,领地受了侵犯,它有了点小情绪。
祁谦自然是无法跟它感同身受,等他把一盘子炒饭吃的七七八八,一抬眼,看到了洗干净出来的齐笑笑,端着盘子的手瞬间有点尴尬。
齐笑笑单单只套了一件他的衬衫,衬衫的尺寸对她来说过于宽大,长度能盖到大腿。她之前狠狠□□了一翻自己的皮肤,这时候周身都透着一种粉润的水汽,像镜头打了个柔光。她的发辫已经散开,头发有一点自然的卷翘,黑压压的披在身后。而她看着祁谦的一张小脸,竟然是跟之前天差地别了起来。
祁谦看着她的脸,不动声色的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