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来越觉得人类社会只有新陈代谢缺乏行为规则了,简而言之就是不太讲究。达尔文《进化论》似乎过时了,而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也不再受用。至少在某些圈子里是这么玩转的,不会干活的人皆成领导,而卖命的职工再怎么卖命撑死也只是优秀员工。我之所以发出这种感叹,是因为我身边的两个人同时让我叹为观止:一个是肖旺财。几天以后他几乎是哭着跟我说,他真要不回来钱。然后还不要脸向我提议走法律程序,喷着唾沫星子,义愤填膺地说:“哪怕再花二百万也要将他们绳之以法。”我冷笑着说那就再花五十万吧。肖旺财问我,“什么意思?”我说整好凑个二百五。肖某某呆若木鸡看着我,一脸衰相。一个是蔡欣,她被调去妇幼保健院当副院长了。她告诉我这个消息时,几乎也是哭着问我怎么当领导,“我一点经验也没有。”我也是冷笑着说:“学会欺下媚上就行了。反正只要你是领导,犯错了也有下属帮你解释那叫大智若愚。记住了,讲话有没有水平不要紧,关键是不能爆粗口。”我的话音刚落,蔡欣甩给我一句“操,老娘才不那么虚伪呢!”我一时语塞,除了感慨就是悲伤。我的生活圈中居然有此出类拔萃的两头猪,我的生活充满了哭笑不得的色彩。然而我却逃出这个圈子,上班时逼迫自己与猪为友,暂时让肖旺财继续当着副总经理;下班后消耗大部分时间陪猪逛街,与猪上床,遭受蔡欣狼一样的撕咬。
除此之外,我的权力基础趋于牢固。作为公司资格最老的员工,司机老张替我监视着每一个人的言行,连打扫卫生的阿姨偷了一包纸巾他也及时向我汇报;业务科众位吹牛大仙被我间接收编后,以我为中心的“同盟国”兵强马壮,以肖旺财为中心的“轴心囯”只剩谢桂兰、钟晓静、小殷三人,这其中钟晓静还有弃暗投明的倾向,多次向我暗示她是有能力的。力量悬殊明显,肖旺财已经被我压得死死,他闹不出什么动静。我本就不指望他能要回那两笔账,要他去只是想用事实证明他就是一头猪,让他把脸丢到家。肖旺财现在能保住副总的位置,是我给了他老姑父一个面子。所以他现在低调得像一头没有主人的狗,除了夹着尾巴做人,只能对着自己撒出去的尿怨天忧人,或者诅咒我早点死了。
理论上说,我应该过得很快乐。但蔡欣围着我团团转,让我不胜烦躁。我感觉冥冥之中好像有张阴影笼罩,我让陈露去妇幼保健院建档检查就是为了避开第一医院,但现在蔡欣却去了妇幼保健院。上帝和我开的玩笑越来越过了。那天下午从医院出来,我带陈露回家后,本想陪陪她,好好照顾她,蔡欣偏偏叫我带她去挑衣服。我把陈露一个人丢在家里的时就怕她出事,结果还真的就出事了。陈露做饭时,因为头晕,一刀切在食指上。我找借口说公司有事,赶紧跑回家,带陈露到社区卫生中心打破伤风,包扎伤口。刚回到家楼下,蔡欣又打电话叫我要去接她。我没理她,将手机调静音,把陈露安顿好后,再出去给蔡欣回电话。
见面后,蔡欣当场对我发飙,问我为什么电话总是打不通,特别是晚上回家后,都是无人接听。我一回家就把手机调静音,就是洗澡都得带到卫生间。我骗蔡欣说公司业务太多,经常有人要约我,不好拒绝,所以一般就调静音了。蔡欣目视我三分钟后,问我真是那样吗?我狠狠心花了八千送了她一块手表,她才勉强原谅我,但绝不允许我不接电话。
这对我是一个难调的矛盾,我在家要接听蔡欣的电话和陈露解释不清,不接听和蔡欣说不通。刚把陆玲甩给杨易去纠缠,结果并没我相像中的风平浪静。第六感觉告诉我,不赶紧处理好两者的关系,我的生活将乱成一团麻。
权衡再三,我只能说服陈露回乡下让我妈照顾。陈露不愿意和老太太单独相处,她怕婆媳之间产生矛盾。我也考虑过了这个问题,婆媳之间没有调和的良方,战斗随时都会打响。再说乡下环境恶劣,大冬天寒冷的气候也没能把蚊子冻死,陈露的皮肤又白又嫩,正是蚊子千里难寻的佳肴。上次回家住了一晚,陈露半夜醒来,胳膊已被叮成一片筛子,伤在她身疼在我心。我打开灯,誓将该死的蚊子碎尸万段,动用了雷达、花露水等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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