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声,“一个烧水的丫鬟罢了,再探!”
常阵唯唯诺诺地下去了,太子却又把他叫回来。“派人跟母后通个信儿,让母后今天务必要去请父皇留宿。”
常阵心里一定,知道太子这是要借皇后,来看看皇上是否真的对他起了疑心——而今个儿刚好是初十。皇后娘娘请皇上去坤宁宫,也说的过去。
可结果却叫人心惊害怕。
皇极殿里每天人来人往,都是宫中不大熟悉的脸孔,而后宫——皇后却连着七八天,连皇上的面儿都没见到。
太子心里慌了起来,手中开始了动作。
他老早就从江南水师偷兵力养在天津、辽东沿海。如今到了用他们的时候,而正好京城驻军大部分都去了北地。
京畿卫不过万数,且大多都是世家勋贵们的子弟领兵——那群花拳绣腿的家伙,若是真刀真枪地上了战场,肯定早就找不着北了。
羽林卫虽然精英,却只有五千之众。
五千人,在他三万大军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何况他还有简阁老——简阁老早年得罪人多了,暗中一直悉心培养暗卫,而今朝廷大臣中,简阁老的暗卫,数一数二,这是坊间都知晓的秘密。
太子反心已起,头一个指向的人,便是裴顾。
原因无他——裴顾先后在羽林卫和京畿卫都待过,而今若是太皇太后让他知晓了他母亲的死因同他这个太子有关的话......
他不担心父皇突然发难。
江南水师的账册子,他们早就处理完毕,而那群被他养在北边港口的军士们,除了离开了故土,剩下的——老婆孩子热炕头,他都给了他们,而这些年这些兵士们被他安置的极好,没有人起过疑心,也没有人想过背叛他。
从江南官场搜刮来的银子,大笔大笔地往这群人身上砸,他就不信,养不出一队亲信军队。
带兵的将领,都是他老早一手扶植起来的亲信。
而头一个动手的,便是简阁老的暗卫。
裴顾被责令在家思过,三月之期早已经到了,皇上让他从京畿卫回到了大内,降职为带刀侍卫,品阶虽然低了许多,任职的地方,却换成了皇极殿。
明降暗升,太子知道了之后,冷笑了几声。
裴顾骑着马“春风得意马蹄疾”地往武威候府回去的时候,单枪匹马地被简阁老的一队暗卫撞了个正着。
——
蕙芷在家里看书,瞧着时辰,裴顾大约要回来了,可偏偏已经过了两个刻钟,也没见人回来,也没见他身边跟着的人回来报信。
天色突然暗了暗,一道滚雷响炸了天际,蕙芷心里一凛,猛然间觉得有些难安。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叫人撑着伞往二门间走过去——其实她也不晓得,往外走要做什么,可总比坐在屋子里干等着强。
可还没等她出了听风堂的门,裴顾身边一个叫细辛的小厮就匆匆走了进来,一身的血色,满脸的惊慌失措,叫蕙芷的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世子爷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