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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芷笑了笑,“你说的是黛眉和樱桃?”
裴顾皱了皱眉。“谁记得她们叫什么名字。”
蕙芷一愣,笑的更开心了,“可她们说是贴身伺候的…名字取的倒是有趣的很。”
“贴身?”裴顾了然,“怕是说来诳你的,以为你年纪不大,好欺负。”又问,“黛眉樱桃,不过就是寻常名字,哪里有趣?”
“按道理来说,叫黛眉的,应当是眉毛漂亮的,可偏偏这个黛眉,却长着一张樱桃小口;而那个叫樱桃的,却偏偏长眉如远山……可不是有趣?”蕙芷将片刻前见到的两个人的模样细细回想,说了出来。
裴顾笑,“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她们两个的名字是裴颜起的,小孩子闹着玩,大家也就随她去了。”
蕙芷垂了垂眼眸。
是呀,杨氏一家如今已经如入泥潭,翻不了身了,可裴颜却还是武威候府的大姑娘,论身份,也算是嫡出,年纪不大,正是能闹脾气的时候……何况裴颜还十分喜欢岁平。
恐怕这个小姑子,不大好相处。
裴顾没看到她垂眸思索的模样,只拉着她将听风堂屋子看了一遍,而后又想了想,“屋子里大约就是这样,你若是觉得那里不舒坦,便按着自己的喜好改便是。我的书房原先在前院,后来搬到了听风堂以后,就将书房搬到了东厢房,我在东厢房的南边辟出来了一块向阳的地方,摆上一架罗汉床和几个书架子,回头将你喜欢看的书,或是想做绣活,一应挪过去就是。”
蕙芷听了,心里觉得暖暖的。
她喜欢向阳的地方,原先玉华馆里摆着绣架的地方,都在窗子旁,绣线不能常晒,不用的时候便收在一旁,可若是要她做绣活,最好是挑太阳好的日子才做的安心,又快又好。
这些生活的小习惯,虽然不大,可叫人这么惦记着,还是觉得十分贴心,只是——“可是江师姐告诉你的?”
裴顾嘴角扬了扬,没说话,眨眨眼,算是默认。
等到蕙芷看到喜床上只摆着一床被子的时候,吞了吞口水尴尬地看着裴顾,指尖颤颤地指着被子问他,“怎么…怎么睡?”
裴顾躲在屏风后面换上了一身暗红色的中衣,头发披了下来,反而觉得平时俊俏的这一张脸,在散乱的黑发中,显得有些邪气。裴顾手中拿着一根发带递过来道,“帮我绑绑头发。”
蕙芷只好收了手,看着他散着头发的模样,莫名地觉得,这样的模样,还算好看。
细细的手指拂过了他的脖颈,头发绑的松松的,屋子里香气淡淡,身边的人更是温柔安静,裴顾听着窗子外面呼呼的风声,觉得时间若是能定在这一刻,心爱之人在自己身边,安静地为他束发,他也觉得心满意足。
打了一个不松不紧的结后,裴顾将她拉到怀里往里面走,顺手吹了蜡烛,为她掖了掖被角,将四角都裹得严严实实的,而后盯着一动不动被自己揽着肩头的小姑娘,笑的开心,“这样睡不冷。”
蕙芷炸,挪了挪身子,发现挪不动,低声怒道:“我自个儿在家睡,也不冷!”
“别动。”裴顾的声音从头顶传了过来,低低地带着无奈的笑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