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绝,足见平日里仇胜夫妇感情至深。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头各自飞。相恋时是海誓山盟,新婚后也当是你侬我侬,但是沧海桑田,一切都架不住时间的鞭挞。当初的情爱之欲消退,多出来的是日日的琐碎争吵,真不晓得有多少夫妻还能一如既往爱着身边那个人。
丧偶的痛楚没有让颜氏失去起码的判断,她知道和省所说并不假,倘若仇胜没有被杀或者只是失势,摄政王是不会如此大动干戈来查抄仇府的,仇胜活一日,家中就能周全。颜氏在一阵近乎歇斯底里的哭喊中收住了自己的眼泪,她没了丈夫和家,可是她还有个女儿,无论如何,她都要仇梅能好好活着。这样有朝一日,才能沉冤昭雪,她心中确信自己的丈夫不是通敌卖国之人。
和省见颜氏止住啼哭,想是心里看开些了,就开始套颜氏的话,“仇夫人节哀顺变,虽说仇将军被按了个通敌之名,但在下是万万不会相信,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我夫君忠君爱国,怎么会做出通敌之事,一定是被陷害。对,一定是摄政王,定是他陷害夫君。”颜氏满腔的愤怒正无处发泄,和省的话给她提了个醒。和省与仇胜同朝为官,但在颜氏眼里,他们交集不多,且不论陷害抄家的幕后黑手是谁,和省冒着身家之危把他们母女救出来,一定另有所图。
颜氏心中如此思量之际,和省接着她的话说道:“在下曾为宫中内侍,也常受将军关照,如今将军一家被人陷害,我是不能坐视不理。夫人称摄政王陷害将军,这话可是不能乱说的。”
“不是他,又能是谁。虽说夫君一度与他走得很近,但早就不再往来。夫君曾对我说,他知摄政王是个野心之人,日后必会遭其毒手。不想一语成谶。”
“就算真是摄政王陷害将军,他朝中根深蒂固,如何能为将军报仇,除非······”
“除非什么,和大人快说。”
“除非有重要的证据。如果我们有了证据,再由我面呈皇上,一定能为将军洗刷冤屈。夫人可曾记得将军在世时有托付与你什么东西?”
“东西?”颜氏嘴里念着,却心里渐渐明白和省的意思。原来他说这些无非是来套自己的话,颜氏看不清和省是敌是友,不会轻易把贴身藏着的《孙武兵书》交给他,还是找到梅儿一起逃出,另作他图为上。
“好像有这么一件东西。”颜氏假装想到了什么,故意引起和省的好奇。
“是件什么东西?”和省果然特别在意。
“我也不知是何物,只是夫君出征前特意交代我要好生看管好。”
“那东西现在何处?能否告诉在下。”和省明显坐不住了,语气中尽是急切。
“从府里出来得急,并未携带,不知会不会被那帮人查抄了去。”颜氏的担心是没必要的,和省在尚威请他命人关闭京城九门四道的时候,就想到东西没有落到他们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