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的意识,加上年纪大了,听力减退,说话声有些大,若是站在门边,两人说话声可是听个一清二楚。
将托盘放在桌上,陈悠将托盘里的吃食一一端出来,老陈头一瞥陈悠拿来的朝食还与刚才的一样,脸就阴沉了下来。
陈悠余光将老陈头夫妇的表情尽收眼底。
笑着道:“翁翁和嬷嬷趁热吃,嬷嬷翁翁一来,咱家的伙食都变好了,阿梅阿杏都沾你们的光。”
陈悠这句话将老陈头到嘴边的呵斥生生给截住,只是脸色憋的越发的黑红。
“翁翁的身子不好,清早不适合吃油腻的,这些朝食暖身养胃,吃了对身子最有好处。”
陈悠一句话轻飘飘地堵住老陈头夫妇的挑刺。
先示弱,再给糖,将老陈头夫妇堵死,看他们还能鸡蛋里挑骨头。
“阿悠,只是……”
“翁翁、嬷嬷你们快些吃吧,凉了就不好了,回头吃过后,我来给翁翁看诊。”
陈王氏到嘴的话被陈悠顶了回去,老两口一想到陈悠是要给老陈头治病了,终于都沉默下来,吃起了朝食。他们来老三家,给老陈头治病排在首位,林远县还有哪个人医术有陈悠好,若今儿为了这小事得罪了陈悠,可是得不偿失!老陈头虽然不讲理,又固执,但是人一旦年纪大了,还是很惜命的,谁都怕死,他也一样,当然能多活些日子就多活些日子。
朝食的味道确实很好,比他们在李陈庄吃的要好上几倍,可是老陈头夫妇却觉得味同嚼蜡。两个都过了半百的人却拿不住一个小丫头,这滋味确实不大好受。
明知道眼前姑娘是一个披着纯洁小白兔皮的大尾巴狼,可他们就是寻不出什么错儿来,非但如此,他们还有事要讨好这只大尾巴狼。
老陈头心中真是堵得慌。他这心气儿不顺,就吧嗒吧嗒猛吸着旱烟。
陈悠瞧着两人松了口,便笑着告辞,“翁翁嬷嬷慢些用,一会子让大娘来收拾碗筷。
老陈头夫妇谁都没说话,陈悠也不在意,转身就出了房间,一到房门口,陈悠面色就沉了下来。
深吸了口室外冰冷的空气,陈悠去寻阿鱼。
阿鱼正在马厩给卸下的马喂饲料,转身瞧见陈悠,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迎过来,“大小姐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阿鱼哥,我有些事情要交与你做。”
“大小姐和我还客气,有什么就直说。”
“阿鱼哥你去马市租两辆马车来,务必和他们是商量好能将人送到李陈庄,银钱多出些没关系。”陈悠边说边将几块碎银子递给阿鱼。
阿鱼脑子活,转个弯儿就想到陈悠要做什么,笑嘻嘻的答应了,牵了马,就去办事。
布置完这些陈悠这才去厨房寻陶氏。
厨房里蒸汽蒸腾,只隐约能瞧见陶氏与大娘身影,陈悠站在门口瞧着这光景,觉得这家中也该添置些人了。起码陶氏身边要添两个帮手,一有什么事,都是陶氏自己去做,也太为难她了些。
大娘方才回来时,将半路遇到陈悠将老陈头夫妻的朝食给陈悠的事情,与陶氏说了。
陶氏转身瞧见陈悠手上的东西没了,松了口气,“朝食送去你翁翁嬷嬷那儿了?”
陈悠点头,“一会儿大娘帮忙去取碗筷。”
陈悠顺手取了放在一边的鲜肉开始腌制,裹生粉。
“小小年纪生什么气,小心身子气坏了,娘都不气呢!”陶氏笑着开解道。
陈悠只一个劲儿的裹生粉,并未抬头。
“等你将你翁翁的病治的差不多了,咱们就送他回去,总不会还跟着咱们回华州的,放心罢!早间,瞧了房间屋子都少了什么,与娘说说。”
陈悠就着旁边的温水洗了手,将袖口中的宣纸递给陶氏,“少的东西,都在这儿了。”
饶是陶氏也看了眉头一紧。
“娘,一会儿二伯娘他们回来,这件事便交给我处理,你在一旁莫要说话就好。”
陶氏还要再说什么,陈悠又道,“爹不在家中,您在翁翁嬷嬷面前不好说话,您就相信我一次。”
陶氏长叹口气,“阿悠,娘是心疼你,有时家庭琐事比生意战场的事还要难处理,治家如治国,凡事都要经营。”
“娘,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您总不能帮我一辈子,这些事,总有一日我自己要去做。”
陶氏一时沉默下来,良久,应下了陈悠。
其实,陶氏是为了她好,她又怎会不知道,只是陶氏虽然聪慧,却总被这个社会当下的道德感所束缚,有些事情交给她,注定是做不来的。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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