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想必也清楚上头的意思,刘太医信中已经透露京中要来人管这惠民药局的事情。咱们这些药材买来不容易,可不能就这么大把洒出去了。
上面把着药源,让药材运不过来,这都是官家默允的,我们不过是老百姓,就算要与官斗,也不能明面儿上来。唐仲叔,事到如今,你还看不明白吗,眼前这局势分明是幕后有人有意为之,如果咱们这个时候,跟着那人对着干,要是让人记恨上,估计咱们的保定堂都开不成了!”
陈悠将这些句句说完,便看着唐仲,李阿婆与阿梅阿杏知道两人在谈正事,也不出声打扰。
陈悠的一番话,让唐仲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他看了陈悠一眼,颇无奈道:“那咱们真要将保定堂暂时关了?”
陈悠见唐仲听进去了,微微笑起来,“说要关门也太严重了,保定堂目前只需要低调,倒也不至于到关门的那一步。”
“那我们该用什么法子?”
“阿悠知道唐仲叔同情那些病患,咱们可以每日限定医治的名额,过了名额便不再接诊,接诊时也可先确定那病患是不是真的需要治疗,若不符合咱们的要求,便不予诊治。唐仲叔,你看这样可行?”
唐仲叔思考了片刻,点点头,“阿悠,这法子可行。待到晚上我们再商量细节。”
“看来这华州医药要发生大变动,唐仲叔咱们可不要做这出头鸟,回头你安排人去给静姨透个信儿。还有,咱这药也不能施的太宽裕了,否则必会遭人怀疑。”
唐仲苦笑着摇摇头,“年纪大了啊,我竟还没你一个十几岁丫头思虑的周到,回头我给你爹写封信,通通气儿。”
“唐仲叔,哪里是你年纪大,是你将心思都放在病患上,入了局,当然没有我这个旁观者瞧的清。”
“好了,就你会说话!别安慰我了。这也快午时了,咱们先去吃午饭,吃过了午饭,你跟着我去前院医治病患。”
大娘进来收拾了茶盏,有些歉意的说,“几个姑娘来的匆忙,大娘也不知道你们的口味,便自己做主随意加了几个菜,姑娘们都担待些。”
“无妨,一顿午饭而已,阿梅阿杏都不挑嘴,大娘不用担心。”陈悠笑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
用过了午饭,陈悠将李阿婆送回房间歇午觉,而后跟着唐仲去前院。
去大堂巡视了一遭,里头坐满了病患和家属,有些确实是需要及时诊治,有些却只是轻微的感风一类,根本就不需要配方子,在家中做好保暖措施养两日就好。
这一忙就忙到了天黑,到了药铺关门的时辰,前堂还有许多病患没排上诊,伙计也只能抱歉的请他们第二日赶早了。
陈悠站起身,捏了捏酸痛的身子,拿起桌前一叠记录,一下午她接待了几十个病患,只除了一位是刚刚有了身子,胎位不正,一位是受了颇为严重的外伤,一位老者腿疾,旁的都是小病,怕是都因着断药的传言,来抓药回去存着的。
陈悠捏着那一叠记录去了后院,晚上李阿婆亲自下厨要给几个姑娘做好吃的。
寻到唐仲,将那一叠记录给他瞧,唐仲眉头就拧了起来。
因着他下午接的诊也与陈悠的大同小异。
“先吃晚饭吧!累了一下午了,这事儿咱们吃过了再商议。”
陈悠点头。
阿力瞅了空就将他打探的消息告诉陈悠。
果然如陈悠推测的那样。
“阿力哥,我一会儿写封信,你连夜跑一趟,将信送到爹手中,今夜你就不要回来了,在永定巷歇着,明儿早再过来。”
“是,大小姐。”
陈悠趁着晚饭前的一点时间,去房间快速写了信交给阿力。
会宾楼三楼,一扇窗半开着,有雪花飘进窗内,落在里头纷繁复杂花样地毯上,片刻,就因屋内的暖意融化,变为一粒晶莹的水珠。
白起匆匆爬上楼,步子走的急了些,到了房门前,这才理了理衣襟,拍掉身上沾到的一层雪花,敲门进屋。
“如何?”
秦征背对着白起坐在窗前,清冷低沉的声线在房内响起,他视线落在楼下的大街上,年底了,就算是下雪,行人仍然不少,花花绿绿的油纸伞上头,都铺了一层薄薄的雪花。
白起微微抬头看了主子一眼,他见秦征虽是在看着窗外,但是目中没有焦距,倒像是在想着事情。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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