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非人的疼痛,陈白氏总算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她大口喘息着,好一会儿,才将视线落在婆婆脸上。
陈白氏对着曾氏虚弱的一笑,安慰道:“娘你别担心,我现在已经不疼了。”
曾氏险些魂都被吓掉了,她拉住陈白氏的手,“好孩子,真的不疼了?你刚才的样子把娘吓坏了,要不娘去给你请个大夫来,还是让大夫看看娘才放心。”
曾氏要走,却被陈白氏一把拉住,腹部还有隐隐的抽痛,可是已经不像之前疼的那么厉害,还可以让人忍受。
陈白氏对着曾氏摇摇头,“娘,不用了,家里到处都要用钱,小姑的嫁妆家里还没凑够呢!你要是去请大夫又要花钱。娘,你放心吧,我已经好了,不用看大夫,休息一晚明日就好了,儿媳的身子可没那么娇贵。”
曾氏犹豫了一下,还是被陈白氏给劝住了,陈白氏的话都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家里确实是处处都缺钱,请一次大夫少说也要几十文,这几十文在他们家可是一笔不小的花销。既然儿媳说无事,想必真的不会有什么大事。
她大儿媳这般懂事,肯定会有菩萨在旁保佑的。
曾氏点了点头,“成,娘听你的,便不去请大夫了,但是你身上一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对娘说,知道不?”
陈白氏难受的对着曾氏扯了扯嘴角。
“你先在娘这里躺会儿,歇歇,娘去厨房给你冲碗糖水压压惊。”曾氏摸了摸儿媳的小手。
陈白氏点点头。
曾氏出去时,也将陈珠叫了出去,陈白氏听到关门的声音,头倒在枕头上,深深喘了几口气。她摸向自己的腹部,揉了揉,疼的“嘶”了声。
厨房里,曾氏边端来热水边问在一旁的陈珠,“阿珠,你和娘老实说,你大嫂刚才是怎么伤着了?”
陈珠胆子小,她既怕陈娥又怕她娘,她低着头偷瞥了曾氏一眼,恰好与曾氏的眼神相碰,吓的连忙低下头。
“娘,我……我……”陈珠结结巴巴的就是说不出来。
曾氏要被这个小女儿气死,她上前一步,“快说,不然以后什么吃的都没你的份儿!”
一听这话,陈珠立即抱住她娘的腿,呜呜哭着道:“是大姐,刚才大姐在房里推了大嫂一把,让……让大嫂撞到了衣柜,然后大嫂就成那样了……呜……”
曾氏听到陈珠说的,整张脸都黑了,“又是这个臭丫头!”
“大姐跑出去了。”陈珠小声说。
“让她跑,我看她晚上还回不回来!”曾氏被这个大女儿险些气晕,此时更不会管她了。
端着糖水就回了屋,陈珠怕她娘再骂她,也不敢跟去。
曾氏推开房门,将碗放到旁边,将陈白氏半扶起来,“身上可疼了?”
“好多了娘,想必歇了今晚就没事了。”陈白氏扯出腰间的帕子将脸上的冷汗给抹了。
曾氏听她这么说才把心放回肚子里,“来,将这热糖水给喝了。”
陈白氏靠在床头接过糖水,慢慢喝了一口,热流顺着气管流下去,让她好受了许多。
陈白氏想了想,对曾氏道:“娘,这事不怪大妹,她也是无心的,你也莫要太生她的气了。再说我也没事了。”
“有你这样疼爱她的嫂子是她的福气。”曾氏欣慰道,用帕子给陈白氏额头擦了擦。
“娘说的哪里的话,小娥是夫君的亲妹子,就是我的亲妹子,我待亲妹子好是应该的。”
“你呀就知道自己吃亏。”曾氏觉得欣慰无比,她这几年唯一一件顺心事,就是给大儿娶了个好媳妇。
陈白氏喝完糖水,将碗递给曾氏,她想了想,伸手将头上的一根银白的簪子拿下来递到曾氏面前,“娘,小姑的嫁妆钱不够,便拿这个凑吧!”
曾氏瞧着儿媳最喜欢的这根银簪子,连忙推拒:“不行,娘就算再没钱,也不能将你的首饰当了。”
陈白氏没有收回手,“娘,你拿着,到如今,你想想,咱能借的都借了,还能指望谁,我是您儿媳,就像您女儿一样,给家里出把力又有什么。若娘要觉得对不起我,以后攒了钱,再做一个份量更重的给我便成。”
曾氏被陈白氏说的眼泪都流了下来,接了儿媳手中的银簪,“行,娘就收了你的簪子,以后再给你补一个。”
陈白氏对着曾氏笑起来。
可是,白日里还一个劲儿说自己没事的陈白氏,却在夜间突然的出了血……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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