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个没趣,有些悻悻的,但是不经意间看见阎妈妈正给她使眼色,便知道自己期盼的事情已成,不由得心花怒放,连方才张厚对自己的冷落也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大夫来了,王氏回避到床后,张厚焦急地看着大夫,先诊了脉,又掏出银针在手上的几个穴位扎了几针,便焦急地问道:
“怎么样?”那大夫摇摇头,
“老夫扎了几针,暂时止了血。但是失血太多,恐怕是不行了,张老爷还是及早准备后事吧。”
张厚一听,顿时觉得一阵眩晕,毕竟他对梁姨娘倒是真心喜欢,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转头看向床上躺着的女人,似乎无法把她同那个柔美婉转的可人儿联系起来。
扎了针之后,梁姨娘的出血止住了,但是现在也已经是气若游丝了,她伸出苍白无力的手,张厚一把握住。
“老……老爷,卑……卑妾是不成啦,好……好照顾……照顾泓儿。”张厚强忍眼中的酸涩,点点头。
“你放心,泓儿我会看着的。”梁姨娘听了张厚的话,似乎放下了所有的心事,头一歪,手无力地垂下来,就这样去了。
“姨娘。”梁姨娘身边的几个人哭作一团。这时只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
“老爷,姨娘去得不明白,请老爷为姨娘做主。”左右的人都被这句话惊呆了,甚至忘了哭泣。只见鹊儿越众而出,跪在张厚面前。
“胡说什么?你可有凭证?”鹊儿磕了一个头,含着眼泪。
“老爷容秉,鹊儿没有什么凭证,只是觉得蹊跷,姨娘前几日身子已经好得多了,怎么会突然出血,恳请老爷明察。”张厚看向大夫,那大夫想了想说道:
“按理说月子里出现血崩之症,也不少见,可是这次甚是突然……,而且从脉象上看,病人似乎曾经用过活血的药。”张厚明白大夫所指,当即说道:
“能否恳请老先生,查验一下她所用之物。”这大夫本不愿意,常年往来在这后宅之中,其中沟壑焉有不知之理。但是又却不过张厚的坚持,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那就权且看看吧。”
回避在床后的王氏眼睛里如同要喷出火来,怎么每次都有这些上下蹦跶,让人不得安生的家伙,随即用眼神示意陈妈妈。
外面绿意、桃花和鹊儿将这一天中梁姨娘所用之物,放在桌子上,以备大夫查验。大夫走上前,先用食指沾了一些的燕窝粥,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摇摇头,用帕子擦干了手。然后蘸了另一个碗里的药汁,放到嘴里尝了尝,也没发现什么。当检查到最后一碗汤药的时候,大夫尝了一遍,又擦干手,重新蘸了一点,细细尝了起来,然后指着这一碗药说道:
“这药里有桃花粉,活血化瘀,是孕妇的大忌。但是独这一味,还不足以出现今日之险,可是老夫才疏学浅,不能辩其原因。”张厚听了面色阴沉,谢过大夫,就下令将伺候梁姨娘的丫鬟、婆子并阎妈妈和李妈妈一并关到偏院中。又令王氏安排人给梁姨娘装殓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