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当日霍明明一身骑装简直令人移不开眼,她还这样年轻,又刚刚封的县主,正是最意气风发的时候,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
唐愈在家里等了老半天,总算是等到妹妹回来了。急急忙忙就跑到了后院:“她怎么样了?”
唐小娘子抽出帕子擦了泪:“就是大家传的那样。我今儿看见博陵侯与她说话,像是教稚童一样,一遍一遍的教她认那九连环。”博陵侯的为人她也有所耳闻,可今日见到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那副神态,惹得她也觉得伤心不已。
唐愈好似不相信一样:“你莫要骗我!!”
“是真的!”唐小娘子见她哥像是被人打了一拳,整个人都秧了下去,更是心疼,“哥,是真的,周阳侯夫人也说她醒来后就一直在屋子里,也没出去过。声音稍大些,都会惊吓到,那院子里伺候的人连脚步声都是静悄悄的。哥,哥你去哪里?!!”
唐愈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刚走到正院,一头碰上了唐廷中。
“整的不着家,这又是要去哪?!”见唐愈一声不吭,唐廷中恨不得踹他一脚,“小兔崽子跟老子回来!拦住他!”
“我去一趟周阳侯府!”
“那他那里作甚?!趁着还没走,你还不多去你楚伯伯家里坐坐,不然去了池安,圣上让你查兵器,你两眼一抹黑啥都不懂,还察个屁啊!”温文儒雅的御史大夫活生生被儿子逼成了抠脚大汉,“周阳侯最近忙的要命,你就不要过去给别人添乱了!”
唐愈倔道:“圣上下旨周阳侯协助楚伯伯一起锻造□□,我去找周阳侯也不耽误什么事。”说完,瞅着一个空隙像泥鳅一样滑走了。
“小兔崽子,你——!!”唐廷中气的撂倒,“你跟老子滚了就别回来了!”
唐愈一路策马狂奔,周阳侯府的人正要拦下。
“我来找霍文钟!”唐愈拿出御史府的令牌道,“叫你们大郎出来!”
霍文钟正在和聂冬汇报去池安需要准备的事宜,听得侍从来报唐愈来了,脑袋顿时嗡了一下。聂冬挑眉:“他来做什么?”
“许是问关于池安的事吧。”霍文钟道,“毕竟要和我们一起去。”
“哼!”聂冬翻了个白眼,他可没忘记这小子看霍明明的那眼神,
“去吧去吧。”聂冬万分嫌弃的摆摆手,“跟他说明白,咱们去池安就是探亲的,他的那些破事别烦我们!”
霍文钟点头应下,心里却无限怅然。
唐愈急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恨不得将地刨出一个坑。可等见到霍文钟后,却又不知要从何说起。
“我……”唐愈面色不佳,在霍文钟面前走来走去,似在下什么决心一样,突然站定道:“恕我唐突,令妹……好些了吗?”
霍文钟没想到他大老远的跑来竟然是问这个,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答。只得默默摇头:“多谢挂念,舍妹需要静养一段日子。”
“那……”唐愈鼓足勇气问道,“此去池安她会一起去吗?”
“得看父亲的意思。”
唐愈很想说能让他看一下霍明明么,可男女大防,他如此冒失的来问霍明明的事情已经是很不讲规矩了,霍文钟没直接赶他出去算是给了他面子。
“相国寺的菩萨很灵。令妹她救了舍己救人,菩萨都看在眼里,一定会好起来的。”唐愈决定去哪里好好拜拜。
霍文钟没想到唐愈竟然如此挂心,若霍明明真的能好起来,与唐愈说不定是一桩好姻缘。
其实唐愈也说不上自己到底是心仪霍明明哪一点,只觉得那样一个好女子不应该被老天爷如此对待。反正自己这小二十里,还是第一次见到令他如此挂心的姑娘。
唐愈道:“上次我爹在朝堂上与老侯爷吵了一架,当时老侯爷说了一句话,私以为颇有道理。所谓‘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我想,令妹一定会好起来的。”
霍文钟愣了一下,这句“诗”意思婆佳,但韵脚好生奇怪,他爹的文学素养他也不清楚,但老爷子是行伍出身,能说出这样的诗来也不奇怪。
“借你吉言了。”霍文钟道。
周阳侯也打算去相国寺烧烧香,最近府里倒霉的事太多了,也该去去霉运,也为弟弟此行池安求个平安。
聂冬觉得可有可无,只是见大家兴致那么高,便也同意了,又问霍明明是否同去。霍明明还在思考,那厢周阳侯来传话:“丫头受了大难,亲自去佛前拜一拜,说不定会好起来。”
做戏要做全套,霍明明只得同意了。
聂冬道:“你那嬷嬷心胸狭窄,我怕她会坏事,便让秦苍暂时跟在你身边。”
霍明明这才知道吴嬷嬷阻拦霍五娘求医之事,顿时蹙了眉:“人命关天她竟然还敢阻拦?!我此前便告诫过她,没想到她却没有听。”
“人心隔肚皮啊。”聂冬道,“周阳侯夫人已为你新挑了两个丫鬟,你有什么事可以吩咐她们。”
“多谢。”霍明明也不习惯使唤人,但身份摆在这里,身边只跟着一个侍卫就太奇怪了。
相国寺拿到周阳侯的帖子后,特地为两位侯爷留了日子。过了两日,天刚亮时,周阳侯便吩咐人准备马车,率众人前去礼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