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森刚迈出两步,忽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袭来。他的身体向来很好,故而不存在由于低血糖或是其他疾病导致眼前发黑的可能性。
他用力地掐自己双手的虎口试图保持清醒,下意识想要回头质问池婉桃,是不是她的茶有问题?可惜这个念头才在脑海中闪过,白子森便完全失去了知觉。
朦胧中,他又做起了那个熟悉的美梦。梦中的场景从过去的各种模糊变成清晰的大床,对象依然是颜辞。只不过这次赤/裸的“她”不像往常一般和他亲吻后就消失了,而是越亲越往下……后面的事自然跟着水到渠成,“她”的身体比想象中的更加甜美诱人,让他几乎数次失控,恨不能跟她在床上一直厮混。
那种销/魂蚀骨的感觉太过真实,令白子森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他连忙慌里慌张地上下检查自己,衣衫完好无缺,身体也没有任何粘腻和不适。要知道,在梦里他和颜辞皆是大汗淋漓,床单更是湿了一大片。
果然只是梦么?白子森吊着的一颗心微微放下。但凡换个环境,他都很乐意跟颜辞在梦中“共赴巫山”。可偏偏是池婉桃的地盘,让他禁不住担心自己是不是着了对方的道,犯了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误?
他这么想确实有自作多情和恶意揣测别人的嫌疑,一抬头又正巧对上池婉桃似笑非笑的脸,那表情就差没直接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了。
白子森窘迫归窘迫,仍然硬着头皮问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突然昏过去了?”
换了一身衣服的池婉桃合上手里的杂志,拉长了音调说道:“你确定你那是昏过去,不是睡过去了?”她促狭地冲着他笑着,“我可是听你哼哼唧唧地做着春/梦听了一个多小时呢!”
他闻言松了一大口气,却也不敢完全相信她说的话,带着几分孤疑继续问道:“好端端地我怎么会睡着?是不是那杯茶的关系?”
似是没听出他话里的指责和暗示,池婉桃用看白痴一样的神情看着他,“茶里放了少剂量的催/情剂,你瞪着我干嘛?难道只许你三番两次‘欺骗’我的感情,不许我适当地对你小小惩罚一下吗?”
白子森被她理所应当的态度和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气得七窍生烟,怒气冲冲地吼道:“催/情剂是可以乱用的吗?我还没成年,你这么做根本就是违法的!”
池婉桃不屑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一边漫不经心地摆弄着自己的指甲,一边说:“什么违法不违法的,现在跑来跟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早干什么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桃子姐好的哪一口,既然当初自己愿意送上门来,就该有被‘潜’的觉悟!”
他又羞又恼,一面后悔自己当时脑子抽风,居然会向这么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求助;另一面又不得不承认她说得没错,真要发生了什么都是他自找的,法律估计也没法站到他这边。
享受了会白子森面如死灰的神色,池婉桃大发慈悲地说道:“行了,别哭丧着脸了。我再生冷不忌,也不至于饥渴到要上一个口口声声叫着别人名字的小男孩。”
白子森像是打了强心针般瞬间又活过来了,他不敢置信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俩什么都没发生?我……”我的贞操还在?
后一句话他没脸说出来,只在心里默默地补充道。
“你倒是想得美!我桃子姐是那么没下限的人,要靠催/情剂来迷/奸未成年么?”
岂止没下限,你连三观都没有了好吗?白子森暗自腹诽,面上却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喜色。只要他的清白没丢,被她怎么冷嘲热讽都没问题。
这表情看在池婉桃眼里,只觉得异常碍眼。真是不解风情的小孩子,亏她还曾经想过放他一马,简直是浪费感情。
白子森心里最大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又有了精力去追究细节,“你真的在茶里放了催/情剂吗?”如果是催/情剂他怎么会睡过去?既然下了药,又怎么会因为他喊颜辞的名字而轻易收手?
对于他这种不依不挠的“求知”精神,池婉桃啼笑皆非。明明视自己如毒蛇猛兽,居然还有心思留在这里求证细节问题。
“催/情剂量很少,本来是为了方便你放松情绪接受指导准备的。谁知道你半路又说不学了,我一气之下才逼你把它全喝了。不说能起多大反应吧,顶多让你回家的路上燥热一点。只是没想到,你竟然直接睡过去了。要么是你的身体对这种催/情剂有抗体,要么是你某个器官不对劲了,建议你还是去医院仔细检查一下……”
白子森听了她的解释,心里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可具体问他,他也说不出哪里违和。无论如何,只要自己没和池婉桃跨越雷池,其他的便宜占就占了吧。
至于她说的抗体什么的,他是一点概念都没有。不过将来倒是应该找个机会去医院做个敏感性测试,不然以后万一他和颜辞想玩点情趣,自己呼呼睡过去就不好了。
池婉桃直到白子森离开了许久还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她下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唇瓣,似是在回味着什么。
白子森平时看着心很大,可遇上原则性问题却一点不马虎。他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进浴室,脱光了衣服仔细检查自己的身体。
既没有任何可疑的划痕或是吻痕,也没有奇奇怪怪的味道。
再结合池婉桃方才解释时的镇定和鄙视,想来自己是真的没有跟她发生不堪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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