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朋赶紧道:“是,草民交代。草民是受孙大为指使的,草民这几年一直跟着孙家人做事。孙大为说,说他家少爷要对付一个人,需要两个人死来陷害这个人。这两个人最好还得是宫里的,才能引起大的关注。草民就想到了赵大康和吕过,因为这两家人我们认识很多年了。”
“那你是如何做的?”
“草民开始的时候,也不敢。但是后来听说,吕过的那对双胞胎有点毛病,吕过一直需要一大笔银子给孩子看病。草民就应允了他三百两银子,他就心甘情愿去死了。”
“天啊。”在场的大臣有人捂住了口,“这也太,太过分了。”
洛子衍早已经得知了,所以不是很惊讶,“那赵大康呢?”
“赵大康,赵大康是因为,因为赵大健喜欢赌,草民也喜欢赌。有时候,我们一起喝酒,赵大健还告诉草民,说他一直喜欢赵大康的老婆,说要是赵大康死了,家里的银子和老婆就都是他的了,草民一时起了歹意,就告诉他,让他欺骗赵大康去赴死,而后也应允了他三百两银子。”赵朋一口气说完,跪伏在地上,“草民有罪,草民知罪啊。”
“赵大康,你呢?”魏明儒愤怒地问道。
赵大康自知一切都已经败露,也深深跪伏下去,“草民认罪,草民认罪,草民不该为财色所迷,伤害自己的亲兄弟。”
“那你也说清楚,你是怎么让赵大康去赴死的?”洛子衍问。
赵大健道:“草民那天,派人送信给大康,欺骗了大康,说家里老人病了,非常非常严重,大康想找守卫长告假,但是没有找到,于是在巡逻中偷偷溜出了宫廷。那吕过则是早就准备好了赴死,就在宫廷外面等着。具体怎么死的,草民也没有看见。”
赵大康说完了,孙大为还在瑟瑟发抖。
洛子衍对他道:“还不肯老老实实地说么?你要证据,我还有更多。比如吕过的夫人,我也已经找到了,她也告诉我们,她在娘家收到了三百两银子。这银子她也带了来,你要不要也看看物证?”
人证物证都在,所有的一切都被交代出来。
孙大为也冷静下来,他知道了,大局已定。
“草民承认,这些都是草民做的。草民也承认,这一切都是少爷的安排。少爷一直记恨着元宵节宴上的事情。还有偷匕首,也是少爷派人去偷的,去偷匕首的人是四皇子府负责打更的人,他是个开锁很厉害的江湖人。”
前面所说的一切,洛子衍都是知道的。
唯独这匕首,要是孙大为不说,他还真的不知道。
“可恶!”
砰的一声,魏明儒的手拍在了桌案上,怒视着孙长安父子,“孙长安,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连朕的儿子也敢陷害!”
孙文旭和孙长安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孙长安已经吓坏了,他真的没有想到会完全暴露。
孙文旭又是害怕,又是愤怒,跪下后还狠狠甩了孙长安两个嘴巴,“不要脸的逆子!孽障!”
“孙长安,朕问你,承认还是不承认?!”
“认,臣子认,是臣子做的,臣子讨厌四殿下,如果不是因为四殿下,臣子怎么会在那天输掉。所以臣子才一时鬼迷心窍,设计四殿下,又引了张天南。”
“你——”孙文旭气得快晕过去了,“就是因为这区区成败的小事,你竟然敢,你,不是我孙文旭的儿子!”
孙文旭说完,又看向了魏明儒,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皇上,这回的确是长安错了,皇上,有错就应该接受惩罚,微臣什么都不说。但是皇上,看在微臣这么多年,为朝廷尽心尽力的份上,不如就,就留下长安一条命吧。长安这些年在国都,也没少给皇家长脸。就错了这么一回,皇上,微臣求你了,饶命啊。我们家除了瑞恒,就这一个儿子了,瑞恒的身体又那样——”
孙文旭说到后面,已经说不下去了,颤抖地哭泣着求饶。
已经这把年纪,还要因为子女而这般。
他的苦楚,洛子衍当然明白。
可是,律法无情,杀人偿命,他孙家的儿子是儿子,难道赵家吕家的儿子就不是儿子吗?
洛子衍接着道:“孙大人,孙长安做错的事情,恐怕不只是这一件吧?上一回元宵节,我的羽箭被人调换了,就是你的儿子做的。”
“四殿下,那不是吧。”
“当然是,那个认罪的太监就是被你的儿子,威逼利诱而认罪的。如今,他已经坦白告诉我,是被你的儿子指使的。”
“可恶,可恶,简直是可恶之极!”魏明儒嚯然站了起来,“孙文旭,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孙长安罪不可赦,朕是绝对不会饶恕他的!来人,把孙长安给朕拖出去,斩了!”
“不要啊,皇上,我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