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
剑身落在了地上。
剑尖还沾染着许些血迹。
皇上并没有倒下,是身后是柳元道长用掌力把那剑从他的身体里逼退了。
柳元道长的面色平静,“很多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我知道,你还是个好皇帝,太子尚年幼,你还需辅佐他才是。”
“柳元道长。”皇上有些惊异,“你不也不怨恨朕吗?”
柳元道长摇摇头,“也许怨恨过吧,我的徒儿也有错,明知梅妃已入宫,他也不该再来。过去的事,我也不想再计较什么。”
虽然剑身就被逼退,可皇上还是受伤了,猩红色的血迹浸湿了他明黄色的衣袍。
月贵妃扑上去,想方设法再为他止血。
“皇上,你痛不痛?你痛不痛?”
墨竟华看着面前的一幕,心里似乎有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冒了出来。
他苦心孤诣所造就的今天,他终于等到了,可是他好像也并没有得到什么快乐。
他喃喃自语,“我到底是在做什么?”
“竟华。”皇上的视线回到他的身上,“我请你回到我的身边来,我们还是从前的好兄弟,好吗?”
墨竟华静默了须臾。
他摇了摇头,“回不去了,我的目的已达到,我已经没有支撑了我活下去的支柱。你该走了。”
“竟华。”
墨竟华的的口鼻渗出了深红色的血迹。
“竟华,你做了什么?”皇上失声的叫。
洛子衍眼尖,“他似乎中毒了。”
“我活不久的,我接触了太多的毒药。”墨竟华勾勾唇角,“我已经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皇兄,你若是念着情谊,就饶恕了婉颜吧,她也是我的唯一的血脉了。你中毒的解药,去十五王府的暗室里,应该可以找到。”
墨竟华缓缓说完,脸上的表情也凝固住了。
半晌,老总管过去探了探墨竟华的鼻息,“皇上,已经断气了。”
皇上深深的闭上了眼睛,“按他说得办吧,把他厚葬在皇陵里,李婉颜也送出宫去吧。”
“皇上。”
“贵妃,朕好累,朕好想睡一睡。”
月贵妃用力地点头,“好,臣妾陪着皇上。”
短短时日里,皇上经历了这么多的起落,他一定真的很累很累了。
墨戈意皱了皱眉,示意一帮人都退出了承乾宫。
承乾宫外,一行人站定了步伐。
墨戈意望着西方一片火红,“驸马,千言,还有阿苓,这两天,我们经历地太多了,我也从来没有想过,父皇还有这么痛苦的过往,我想,我们也需要静一静。”
墨苓点点头,“好,姐先回凤禧宫吧。”
墨戈意转身走了。
洛子衍抓着蒙千言的手,“太子,我和千言也先回驸马府了。”
“我明白,你也照顾好千言,我们相信,皇叔死前都是胡说八道。”
“我会的,你安心吧。”洛子衍牵着蒙千言往外走,走出几步后,又停了下来,“太子。”
“怎么?”
“还有一件事,十七王爷还在死牢里,怎么处置你还是要跟皇上商议。另外,十七王爷说过一句话‘千山鸟飞绝’,我不知这话到底是怎么意思,所以已经叫人在死牢里加强防范,但你也要注意,别生出别的一二来。”
“好,多谢驸马的提醒,我也会注意的。”
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
马车的影子长长的。
蒙千言靠在洛子衍的肩头,心底还有着余惊。
众目睽睽之下,墨竟华竟然说出墨砚曾经对她下手的事情。
她扒着洛子衍的手,心底有些害怕。
李婉颜作为墨竟华的亲生女儿,在宫里蛰伏这么多年,临了临了,可还是在乎自己的清白。
那么,子衍呢?
她失措的小手抓着洛子衍的大手。
洛子衍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别担心,千言,我洛子衍从不骗人,我说过的,我会永远永远喜欢你。”
“可是,当着那么多人,万一宫里的人乱传话,你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