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巧,你干什么呢?你还不快一点——”
“家巧!”
“啊?我来了。”
女子呆滞的视线,终于在听闻最后一声不耐烦的疾呼后,慌乱地转了过去,然后跟随着来人的步伐走向另一个方向。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做事利索一点,不然用这么多时间,回去母亲又要不高兴的。”
在她前面走着的女人,发髻高缠,耳垂坠着成色极好的玉环,眼神里带着隐藏不住的不屑。
“我,我已经很快了。”许家巧小声地争辩。
“唉,你说你呀,放着好好的洛家大少夫人不当,在洛家鸡飞狗跳,现在可好,就这样被休了。”来人从鼻孔发出一声轻哼,“真是传出来,丢光咱们许家的脸面。”
许家巧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她张了张口,似乎想回击回去,可是终于是什么都没有说。
“快点啦,过几天,还要给你说亲事!这回对方的人家条件不错,就是年纪大了一些而已。”
“你回家之后,不许胡闹了,也不许挑三拣四,以你现在的情形,能嫁出去就不错了,知道吗!”
“说话呀!我跟你说话呢!”
“是是,我知道了。”许家巧连连点头。
换来的,却是对方一个白眼。
走过长长的街,在天黑之前,终于是到了许家的大宅里。
“行了,东西我拿过去了,你回你自己那去吧。”女人接过她抱着的几匹丝绸,大步往前走。
而许家巧则转过身,穿过一向幽静的小路,到了自己的住处。
这住处是单独的宅院。
而且还是很大的,光这个院子就有曾经在洛家的德轩楼的院子那么大。
只是,这院子里空空荡荡,只立着两棵光秃秃的树。
“大小姐,你回来了。”
正在打扫的春梅看见了她,放下了手里的扫把,她看着许家巧的眼神里写着空洞的委屈。
许家巧似乎都有些麻木了,对春梅扯了下唇角,然后走进了屋里去。
春梅放下扫帚,追了进去。
“大小姐,不是少夫人又欺负你了吧?”
许家巧窝在床头,紧紧抱着一个枕头,“没有。”
“可是你好像又不开心?”
“她说母亲又托人找了一户人家,那个男人,已经三十几岁了,还有两个十岁多的孩子,是做继室。”
许家巧苦笑,吸了一下鼻子。
想不到,她许家巧竟然也有今天。
春梅蹙眉,“什么嘛,大小姐,这样的人家怎么行呢?奴婢已经在外面打听过了,外面的人都说,不是那么难找的。尤其是大小姐是大家闺秀,找个家境出身比我们许家差一点的,根本不难的。才不用什么年纪大的。”
许家巧摇摇头,“你以为袁瑾她会那么好心吗?以前,我还风光的时候,母亲眼里哪有她,她服从我那么久,被我压着,早就怨恨透了我了。”
春梅愤愤,“咱们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拔毛的凤凰不如鸡。当年,要不是大小姐引她到许家,她们袁家那点家底,哪儿能嫁进来咱们许家的呢。”
“怪我,当时一心想掌控家里。谁知道,自己的养的狗还咬人,这一天天的,下嘴还越来越狠了。”
许家巧喃喃,眼底埋着深深的怨恨。
春梅叹气又叹气,“不过,话说回来,大小姐,咱们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要不,咱们托托小姐的姐妹们,再找找看。”
“回京城后,我被洛家休掉的事情,被袁瑾传得人尽皆知,曾经的姐妹们,都各个逃跑还来不及,怎么会帮我们呢。”
“那我们,要不回去找大少爷试试看,也许,大少爷会原谅大小姐的呢。”春梅又带着期望道。
“不可以!”
啪!
许家巧的手拍在桌案上,“洛子清,哼,这个男人,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真的看上过他!没本事又软弱,要他有什么用。”
虽然被休掉让她名声毁于一旦,但是想要还要和这个人在一起的话,她仍然是不愿意的。
洛子清,跟洛子衍比起来,差得不是一点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