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还算充足,照着苏府的客厅,虽然不算大气,也没有太多名贵摆设,甚至连一些书香门第该有的书画都没有悬挂,但却显得恬静而温馨,少了市井气,又多一分淡雅。
曹嫤儿平素里很谨慎,很少会喝陌生人的水,吃陌生人家的东西,但苏三句苏大家给她上的茶,她还是要喝一喝的。
不是上好的云雾,也不是龙井,茶叶子完整地在茶盏底部展开,并没有茶末子飘着,琥珀色的茶水,喝起来有些苦涩,入口却舌底生津,回甘无穷。
寻常的茶叶能够煮出好茶的滋味,只能说苏府上有一位吃茶的高人,曹嫤儿便随口问了一句,苏牧淡淡一笑道。
“这是家兄苏瑜教给下面小丫头的法子,我对茶道是不太懂的。”苏牧坦诚地回答着。
从进门到现在,他已经让曹嫤儿大失所望好几次,总觉着人们口中的苏大家被传得太过神化,其实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连喝茶这种雅事都不喜欢,完全没有文人的风雅姿态。
而且这苏牧话还不多,虽然一直笑着,并不会让人感觉到他不够热情好客,也不至于让宾客感到尴尬,可短短的三言两语,总让人有些意犹未尽。
好在裴氏兄妹与燕青都跟了进来,就在厅上作陪,场面才不至于冷下去。
曹嫤儿本对苏牧有着千百般的想象,总觉着有问不完的问题,可见得本尊之后,却一个都问不出来,心里着实失望得紧,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当初这么痴迷于苏牧,许是少女们错误的钟情心思。
这般想着,她也就拘谨起来,倒是苏牧看出了这微妙的气氛变化,借口下去吩咐厨娘准备宴席,就走了出去。
苏牧离开之后,裴樨儿轻呼一口气,在曹嫤儿耳边低声调笑道:“怎么样,失望了吧?我都说了这家伙无趣得紧…”
曹嫤儿尴尬一笑,但还是纠正道:“先生是做大学问的人,又岂会泯然于众人,妹妹切不可无礼…”
裴樨儿撇了撇嘴,显然对这个比自己小却总是老气横秋教训自己的曹家女多有腹诽,许是坐着久了,又或许她本来就是坐不久的猴急性子。
裴樨儿站了起来,在客厅上来回踱步,看着墙上并不多的挂件,一下子就了然无趣,又朝屏风后面的后堂偷瞄了一眼,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往门口张望了一番,发现苏牧并未回来,便想要溜进去看看。
“樨儿!不可胡闹,窥人隐私,岂是名门闺秀所为!”裴朝风急了,低声呵斥了一句。
曹嫤儿同样投来劝阻的目光,裴樨儿失望到了极点,正打算放弃,却见燕青走到她的身边,轻哼一声道:“我带你进去瞧瞧,若有中意的,尽管拿走了便是!”
裴樨儿惊喜一笑,若不是兄长和曹家姐姐在场,都想狠狠亲自家男人一把,说到底还是燕青了解她,疼惜她!
看着裴樨儿趾高气扬耀武扬威地跟着燕青走入内堂,裴朝风心头顿时一怒,但转念一想,他们进去之后,整个客厅也就剩下他和曹嫤儿了!
孤男寡女最能培养暧昧的情愫,这是裴樨儿给他制造绝佳的机会啊,自己倒是错怪自家妹妹了!
念及此处,裴朝风心头欢喜,却也一改叨叨絮絮,沉默无言地坐在客厅上,那嫤儿果真有些坐立不安,甚至不敢再往裴朝风这边瞧!
“虽说教养极好,但到底是个情场雏儿啊…”裴朝风有种手到擒来的满足感,便尝试着用稍显痴迷的目光来偷看了曹嫤儿一眼。
后者碰触到裴朝风的目光,果然心里一紧,身子不由僵了一下,而后有些狼狈地往后堂走去。
“我也去…看…看看…”
当她红着脸闯入内堂之时,却发现裴樨儿和燕青正在窃窃私语,手里却多了一柄鲨皮鞘的宝刀,显然是在考虑要不要拔出来瞧瞧。
曹嫤儿是个斯文女孩儿,不比裴樨儿整日里舞枪弄棒,见得这等场面,不由蛾眉微蹙,不过为了躲避身后裴朝风那直勾勾火辣辣的目光,她还是凑了上来。
然而她只扫了那刀一眼,便从裴樨儿的手中取过那柄刀来:“让我看看!”
裴樨儿大为惊愕,而燕青却不可察觉地一笑,心想苏牧这家伙可真是太鬼精了…
“殿前司都检点…曹!这是…这是老祖宗的刀啊!”
曹嫤儿似乎想起了些什么,抱着这柄刀急匆匆便跑了出去,裴朝风兄妹何曾见过曹家女儿如此失态,当即跟了上去!
她刚转出内堂,便与苏牧撞了个满怀,这平日里也是娇柔柔的一个小人儿,一撞之下便要往后跌,苏牧一把就搂着腰肢,将她给扶了起来。
裴朝风从后头赶上来,正见得苏牧搂住曹嫤儿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四目相对,后者脸色羞红,这可是他幻想了无数次的戏码啊!
“呔!你这是作甚!胆敢冒犯金陵县主!”裴朝风一急,连曹嫤儿的封号都给叫了出来,苏牧却只是温柔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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