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琳珑下一秒就使劲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分明就是给自己培植党羽为何还要这样画蛇添足。况且她也摸不准傅翊韬现在的心思,看似对她宠爱,可谁又知道这是不是他的做戏呢?
虽然她是因为傅翊韬所做的一切,心有些飘,也有些莫名的情愫,但这不足以让她将自己交给傅翊韬。
上一世的韩静怡就是这般的愚蠢,因为慕容衍的几句诱哄就将身心全然交给他。可她换来的却是韩家上下的尸首,韩秉承更是死在远乡,她也未能看到他的最后一面。
这一世的夏侯琳珑,绝不会再像上一世的韩静怡那般,将一切都寄托在有权有势的男人身上。自古男子多薄情,她想,傅翊韬亦是如此。
夏侯琳珑准许自己对傅翊韬动心,但决不允许因为他堵上夏侯家的一切来保全他。她想,若是傅翊韬身陷囹圄她也可以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去。
只是想到傅翊韬那单薄的身子深陷困境的时候,她的心隐隐约约的有些疼。
夏侯琳珑摇摇脑袋将傅翊韬的面容甩出自己的脑海中,而后她又缓缓头,看着恕的瘦削的面庞。
“你这张脸可曾让人看到过?”
夏侯琳珑慢悠悠地开口,这张脸太过英俊,让人过目不忘。倘若有人知道他没死,恐怕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她思索着是否是要给帮他易容。
恕显然是不明白她这样问的道理,双手有些不自然地摸着脸颊,也在细细地回忆着是否有人见过这张脸。
见他陷入沉默,夏侯琳珑也不打扰他,慢条斯理地展茶,轻酌一口就放下。
这茶水可真是苦。她微微吐了吐舌,比她房里的苦上了百倍。
恕刚回过神来就看见了夏侯琳珑脸上的小表情,他记得韩静怡也喝不来苦。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面前这个王妃,心中一团迷惑。明明是南葵国长大的女子,如若不了解北岳的韩家,怎么举手投足之间都与韩静怡的那般的相似?
难道是为了笼络他而故意为之?而后他又将这想法抛却脑海之外,他之前不过也是一个乞丐,她堂堂一个王妃,不应该为了拉拢他而去模仿别人。
恕只觉自己多虑了,恐怕是天下女子都是这般的讨厌苦涩罢了。
“之前见过属下的,都已被属下一一杀死。后来漂泊在这座小镇上已经是狼狈不堪,灰头土脸和现在大相径庭。”
“嗯。”
夏侯琳珑一边听着他的话,一边将那杯茶推的老远。
这般小女儿情态,又让他想起韩静怡,他眼前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说着:“韩如意曾见过属下的面容,似乎是因为属下对将军忠心耿耿,又知道她一些过往,令她不快,她对我印象颇深。”
“哦?恕你可是好大的胆子,竟然直呼当今娘娘的名讳。”
夏侯琳珑漫不经心地抚着袖口艳丽的花纹,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容。
只见恕别过脸,脸上的狠戾一闪而过:“要不是她与成王勾结,韩家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属下恨不得抽她的血来祭奠韩家喊冤而死的无辜。”
他的回答令夏侯琳珑十分满意,韩如意不配得到别人的尊敬,她这样的女人就应该下地狱,受尽十八层炼狱的折磨。作恶多端的韩如意就应该和慕容衍一起下黄泉,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原本本宫还思索着是否给你制一张人皮面具,你这张脸实在是太过招摇。”
恕破天荒地有些不好意思,刚才的恨意尽数退下。似乎他从来没有被别人这样称赞过,不仅脸被红晕布满,连带着耳根一起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