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还会给妈妈画一幅素描。
其实根本不用画,这幅全家人和乐融融的景象一直在汤一品的心中,像一幅永不褪色的名画。
她又想起,春天的时候,会在城墙上放风筝。有时候没有风,就什么也不做,几姊妹在上面追逐打闹,疯跑一阵。
不过有一回,她把着四五岁的文隽跑的,一时没有站稳,两个人同时摔在地上,文隽吓得大哭起来。
妈妈从后面追过来,一把将文隽从地上抱起,也不顾汤一品自己也磕破了膝盖,直接在她肩膀上狠狠拍了一巴掌,怪她没有照顾好幼弟。当时委屈万分的情景,现在想起来,不知怎的,竟也温馨甜蜜。
她还想起,虽然妈妈好像跟偏爱大姐和小弟,但是爸爸却始终明里暗里给了自己更多的疼爱。
爸爸有一个妈妈不喜欢的爱好,就是没事喜欢小酌几杯。
每当他想找人陪自己喝酒,又怕被妈妈发现时,就会偷偷给汤一品一个神色,汤一品就会默契地心领神会,让爸爸陪自己出去买文具,买衣服,总之,父女俩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偷溜出去。
爸爸会给自己点上一小瓶酒,汤一品则坐在对面悠闲地吃着炒花生米,或者盐水煮毛豆,父女俩相对而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话并不多,却让汤一品觉得甜蜜温馨。
爸爸常常会一边“吱——”的有滋有味地嘬一口酒,然后说道:“我家的二丫头,爸爸最喜欢的囡囡,什么时候才可以长大呀?什么时候才可以陪爸爸一起喝酒啊。”
汤一品也会笑着把花生米抛入口中,不甚在意地答道:“快了,快了。等我考上大学,妈妈就许我喝红酒了。到时候看我怎么把老爸灌醉。”
多年以后,她依然清晰地记得爸爸听到她的回答后,那爽朗的笑声,仿佛依旧在耳边回响。
她还想起了胡老师。那个表面严肃地要死,心里却最关心学生的,长着少白头的年轻班主任。
每次自习课,老胡总会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教室最后面的那扇玻璃窗旁边,用他那双不大却无比锐利的眼睛,偷瞄着教室里的所有动静。
有好几次,汤一品在跟同桌聊天,下意识地回头,就会看到老胡正抿着嘴,那小眼睛里的光,透过眼镜儿,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吓得她心惊肉跳。
她自然也想起了胡岩。
有一阵子,汤一品疯狂地迷上了吃臭豆腐。
但臭豆腐这种东西,实在是甲之砒霜,乙之熊掌。喜欢它的人对它欲罢不能,讨厌它的人也对其避之唯恐不及。
有一天下午快放学的时候,汤一品就突然好想吃臭豆腐。
于是,她用胳膊肘顶顶坐在自己旁边的胡岩问道,“唉,你想不想吃臭豆腐?”
胡岩看着她一脸嘴馋的样子,笑道:“好端端,怎么想起问这个来?”
“我突然好想吃。你也想吃吧,要不我们来打赌。输的人帮赢的人买臭豆腐。”
“为什么还需要打赌呢?”胡岩不解其意,“马上就要放学了,放学了去买不就可以了吗?是没带钱吗?我帮你去买。”
“不是啦。我觉得打赌赢来的东西,吃起来格外的香。”汤一品笑得贼兮兮的。
“再说了,我不是要放学后吃。我是想要输的人买来,晚自习前吃的。”
“晚自习?”胡岩倒吸一口凉气,看看周遭因为天冷而紧闭的教室门窗,心想着,在这样密闭的空间吃臭豆腐?班上那些不爱闻臭豆腐的臭味的女生们,不得闹翻天啊。
汤一品却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担心着什么,接着兴致勃勃地说:“你们家楼下就有一家正宗的卖湖南臭豆腐的小铺子。如果你输了,一定要在那一家帮我买哦。”
胡岩这才知道汤一品心里打的小算盘,原来是想吃他家楼下的老王臭豆腐啊。
于是笑道:“那我们赌什么呢?”
汤一品的眼珠子骨碌骨碌一转,就赌听听天由命的,说道:“那我们赌等会儿放学时候,老胡进教室时是左脚先进还是右脚先进。”
“那你选左脚还是右脚?”
“我选左脚,如果老胡的左脚先迈进来,就算是我赢了。你可得给回家后给我买臭豆腐,然后上晚自习的时候带过来给我。”
胡岩点点头。
放学时分,老胡果然过来布置打扫卫生的任务。
从教室门口远远地看到老胡的身影时,汤一品和胡岩都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头一次那么热切地盼望着老胡的脚步快点踏进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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