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十年,二月初四,大明宫。
午后小憩刚醒的玄宗悠悠睁开双眼,便见到心爱的玉环正坐在案前挥毫书写着什么。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玄宗悄悄的走到爱妃身后,凝神向素白的梨花笺上看去。
“罗袖动香香不已,红蕖袅袅秋烟里。轻云岭上作摇风,懒柳池边初拂水。”玉环的字纤巧妩媚,像极了她的性格。
“爱妃好雅兴!”
玉环惊喜的回头,随即又有些羞涩的红了脸:“三郎,你醒了?”
玄宗呵呵一笑:“唔,没有爱妃在侧,朕睡得也不踏实啊。这是写什么呢?”
“怎么不踏实了?呼噜声好吓人呢!”玉环嗔怪的白了玄宗一眼,“这是臣妾昨日观张云容丽舞风致,有感而记,惹圣上笑话啦。可还看得入眼么?”
“爱妃佳作,岂止是看得入眼可以评说?再者,旁人之舞,风致再好也及不得爱妃之万一啊。”玄宗宠爱的搂住玉环圆润的肩头,亲昵的拍上一记马屁。在他眼里,玉环作的这首诗词句虽不算佳,却难得字字形容舞态,言语俏丽,足见可爱。
玉环正待说些什么,忽听得门外小黄门禀报:“启禀圣上,韩大人使人回报,东平郡王已至灞桥,即刻便可入通化门。”
玄宗面色带喜,欣然对玉环道:“禄山来得好快!爱妃,随我去亲仁坊一行如何?”
城东灞桥。数日前,杨青正是在这里送走了司马川去范阳,当时,送行的只不过寥寥几个,送走的不过孤身一人;而今天,平日里格外冷清的灞桥显得格外热闹,与折柳相送的气氛截然不同,东平郡王将从这里进入长安,迎接的是熙熙攘攘的大群官员,迎来的也是浩浩荡荡的大支队伍。
李林甫站在队伍的正前列,静静的等待着安禄山的到来。而他的身后,三省六部、九寺五监能来的官员也都来了。
当然,杨国忠杨大人凑巧生病了,没能前来迎接东平郡王,不过,他的同僚好友吉温吉大人是赫然在列的。
“来了!”站在李林甫身后的门下侍郎甘奕眼尖,发现了远远的长龙终于蜿蜒而至,激动的低呼出声。中书舍人江正轻咳一声,甘奕有点诧异的回过头,却惊觉右相大人依旧沉稳如斯,这才有些尴尬的收敛了激动。
直到看见安禄山肥大的身躯驰近桥头、以令人不可置信的灵活翻身下马,李林甫才深吸一口气,慢慢踱步上前。
“安郡王一路辛苦了!自去年中匆匆一晤,又是多日不见,郡王别来无恙乎?”李林甫微笑拱手。
安禄山诚惶诚恐的还礼:“右相辛苦!哎呀,禄山一介莽夫,竟劳动诸位大人出城相迎,这是禄山的罪过啊!”
李林甫不经意的瞟了一眼刚经过的前军卫士,又扫视随着安禄山行礼的一众范阳文武,拈须笑道:“郡**威振于绝漠,捍御比于长城,战必克平,智能料敌。乃我大唐之栋梁也,当然当得我等盛大相迎。今日迎接郡王之举也是圣上彰显爱护之意,郡王不必过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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