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屏幕上没有莫淙烁的身影时,他愣了一下,想起来向轶的试验,视线又快速搜索了一回,盯住了沈灼肩部的小鼓包,小鼓包蠕动着,不一会儿从沈灼的领口钻了出来,两只黑色的小豆眼直勾勾地看着司寇。
司寇嘴角抽搐了一下,用意味不明地感概语气说:“仓鼠啊……”
“您能帮忙解咒吗?”沈灼问。
“别闹了。”司寇板起脸,“我觉得我会下同事的面子?之前是谁听见向轶一提试验就问都不仔细问便急吼吼地同意?现在想起来反悔了?晚了。”
沈灼:“可是您当时也没拦我们啊。”
司寇:“我拦你们干嘛?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是想靠这试验躲过重修吗?喏,如你们所愿。”
真是怎么样都得罪人。沈灼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将白团子捧到视频前,真心诚意地恳请:“帮忙加个保护吧?”
“沈灼,”司寇难得地正经称呼而不是以随口一提的态度说他的名字,“不管向轶的本来目的是什么,现在看来对你倒不是一件坏事。原本,作为一个剑师,你应该对自己的身体力量控制能力有绝对的自信,实际上,你平时表现出来的也一直是如此。但是,当涉及到你最珍视最不能容忍受伤的人时,你动摇了。如果你问梁岑,他就会告诉你,恰恰相反,越是重要,越该稳定,越是不能有闪失,越是能保证没有闪失。”
白团子点了两下头附和,同时忍不住拿出一颗瓜子来啃。沈灼和司寇同时看向利索剥掉瓜子壳吃进瓜子仁然后开始啃第二颗的白团子。
沈灼:“……”我正纠结呢,亲爱的你居然还有心情吃零食?而且吃得还很香的样子……
司寇:“哦,还模拟了动物习性吗?向轶之前只跟我提了封印魔力以及让身体力量符合普通宠物的平均水准。不过,既然他还花了心思在这些旁枝末节上,那么封印强度很可能不会太高,大概在危机关头莫淙烁自己就能冲开。”
沈灼:“危机是指?”
司寇:“当然是指生死关头。如果你舍得的话。”
沈灼:当然不舍得,这不废话吗?我现在为什么这么战战兢兢?不就是连掉根毛都心疼吗,还生死关头?
——由于身体毛发是很好的施法、炼金、制药、铸造等材料,莫淙烁养成了一掉毛就收集的习惯,于是从两人相遇之后,沈灼以前在梳子上枕头上衣领上经常会见到的头发就都通通见不到了,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就习惯了这种看不见,刚才看见仓鼠身上飘出一根白毛他差点就要直奔校医院了。啊,又飘了一根。
老师们之间要互相顾及面子不肯出手,但学生们就没这层顾虑了,相反,能够成功挑战老师,这是一种荣誉,有能力的学生们是非常愿意获得这份荣誉的。
但是,虽然帝都学校是全蓝星最顶尖的职业者学校之一,可学生的最高等级也就六级,而且六年级基本都处于外出状态,五年级留在学校内的也寥寥无几,要破七级咒术师的诅咒,着实困难,更何况沈灼二人认识的专业咒术师实在不多。
不过没关系,他们俩认识得少,但有人交际广阔,比如戚醒学长,由于其小组项目,校内就没有他不认识的人,也少有不认识他的人,要不怎么说一个成功的商人必须紧抓住人类必不可少的需求呢?比如衣食住行,比如……那个啥。
戚醒听完沈灼的话,先大笑了三分钟,要不是他们俩是用通讯器交谈而没有面对面——沈剑师现在草木皆兵,不敢带着仓鼠到处走——沈灼肯定拔剑了。
“我真同情你,”戚醒笑够了,以明显幸灾乐祸的语气说,“禁欲三个月,你可怎么活啊?需要充气.娃娃吗?看在老买主的份儿上,给你五折。”
这人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莫仓鼠心想,不过也同意:[以我们平常的做.爱频率来说,戚学长的担心很有道理。]
[烁烁你别捣乱,]沈灼精分地又温柔安抚爱人又凶狠威胁学长,“你给我把咒解了,那同情就纯属多余。”
戚醒:“我无能为力。”
沈灼:“我们学校这么人杰地灵,总有人能吧?你肯定认识。”
戚醒:“沈学弟啊,这其实是个很简单的逻辑推理题。条件一,下咒的人是我校老师,我校咒术师老师肯定清楚我校学生的咒术水平;条件二,被下咒的人是我校学生,我校学生要求助在校的同校前辈并不困难。于是我们能得出什么结论呢?”
莫淙烁:[下的咒不是我校在校学生能解的。]
沈灼:“……那校外的人呢?”
戚醒:“咒术师这个群体,变态度很高的,校外的人,没有师生情做□□,谁乐意为了你们得罪高级咒术师啊?不就三个月吗?学弟,憋憋就过去了。你真的不要充气.娃娃吗?我相信这种情况,莫学弟是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