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找我什么事?”孔德胜漫不经心地磨着墨,又铺开了一张宣纸,好像是要接着写他的书法,刚刚那张废了,估计还得重新再写一张。
“老领导,五队的事您应该都知道吧?”刘长青小心翼翼地问道。
“什么事?”孔德胜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陈海昌和朱涵亮的事啊?难道您真不知道吗?”刘长青简直惊呆了。
“他俩出了什么事?”孔德胜漫不经心地说。
“那个新来的局长太不像话了,这些事情都不和你说一声,他眼里还有你这个副局长吗?”刘长青趁机离间道。“他真想一手遮天啊?”
“你别乱说!”孔德胜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姿态。“是我让他不用事事都告诉我,反正我也不想操什么心了,你也不想想,我现在都五十九岁的人了,再过一年就退休,现在我这个副局长就相当于退于退居二线混日子,工作上的事你最好别找我说,直接找王柏言去,都是他在处理。”
“老领导,你不能不管我啊?”刘长青一脸哭相。“我可是你亲手提拔起来的下属?”
“刘长青啊刘长青,不是我说你,你这人太心高气傲了,而且还咄咄逼人,甚至是识不出水的深浅,更严重的是不会识人。”孔德胜教训道。“你说五队的陈海昌和朱涵亮,这两人是什么货色,你自已不清楚吗?他俩出事是迟早的事,这事我帮不了你,自已去收拾残局。”
“老领导,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刘长青带着哭腔说。“人家说打狗也得看主人,我可是你老领导的人,姓王的拿五队开刀,这不就是在打您吗?”
“少跟说我这些,我才不会上当。”孔德胜气得将毛笔掷向他,“我现在都是在混日子,少给我添堵,以前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有听进去吗?这次在阴沟里翻船也是活该,如果你争气,我还想着推荐你来坐我这个位,你再不知进退自如,我也没法帮你。”
“老领导,事情已经发生了,赶紧给我想个办法啊?”刘长青冷汗直流。“我也没想到五队会出事,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啊,那个新来的局长他就是故意整我们,现在,陈海昌被抓了,朱涵亮得了肝癌,最多半年的活路了,在这节骨眼上,姓王的还将自已的人安排去五队当了代理队长。”
“陈海昌为什么被抓?”孔德胜狭眸。“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所以,这事你别来找我,我帮不了你。”
“老领导,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刘长青哀求着。
“救你?”孔德胜半眯着眼。“再拉上我这即将退休的人,你忍心吗?如果你行得正、坐得正,还需要我来救你吗?我以前怎么跟你说的?你已经到了不能再走错一步的年龄了,任何的闪失对你都是毁灭性的打击,你有听过吗?”
“我有听啊?”刘长青哭丧着脸说。
“你这阴奉阴违的家伙,还说有听,有听的话,你会纵容五队的人胡人非为?”孔德胜冷哼。“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告诉你,如果你没有直接参与他们干的那些事,我劝你还是不要替他们擦屁股,不然,你会越擦越臭。”
“这么说,老领导是彻底不想管我的事了?”
“我不问工作上的事已经有两年了,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以后别来打扰我,我现在每天上班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打扰,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写写字就满足了。”孔德胜劝他。“如果你过不了这个坎,还是认命吧,混到退休,不是你的就不要去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