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府安个什么罪名,或者说更远一步,他想让萧庭寒也卷入这趟浑水,然后两边都顾不上,心急如焚,好出个什么意外。
水泠月易了容,快马加鞭赶到了听樱坊。
身影腾转迅速来到了后院,待来到池边,轻盈的身子腾空一跃,脚下生风,几个健步便来到了对面的阁楼,素手拂去,弹开了裙摆上的水渍,又是一跃上了二楼。
“洛斯逸,洛斯逸……”略显急促的轻唤并没有得到回应,难道洛斯逸不在听樱坊?
暗自叹了口气,刚想转身准备走人,却听到房间里洛斯逸依略显干涩的嗓音传来,“来都来了,不进来坐坐吗?”他的声音与平日里不同,略带几分沙哑。
水泠月抬手推门而入,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洛斯逸,你在哪?”
没有得到回音,却听到了屏风后水声哗哗响动,难道他在沐浴?
“既然你来了,想必是猜到了我的身份。”洛斯逸淡淡的声音自屏风后传来。
水泠月嗯了一声,不打算多说什么。
洛斯逸沉默半晌又道,“昨晚我本是想去皇宫告诉你静妃中毒的真相,好让你自己想脱身之法,却没想到你的房门外竟会有高手把守,没有预防受了点轻伤。”
洛斯逸虽受了点轻伤,但他向来爱惜自己的身体,即便是小伤他也要药浴,美其名曰不留隐患。
屏风后水声响动,洛斯逸缓缓地从药桶中站起,才发现自己没带干净的衣物,索性穿了湿衣出去。
屏风外,水泠月听他一说,刚才的怒气也消了大半,不由打趣道,“看来某些高手也有疏忽的时候啊,哎,你怎么……”一股药味突然窜入鼻孔,洛斯逸穿着湿衣站到她跟前,薄薄的长衫紧贴着上身,几滴水珠顺着儒雅英俊的侧脸流进脖子。
如此景象竟令一向口齿伶俐的水泠月顿时成了结巴,白皙的面庞瞬间染上一抹红晕。
她完全没有想到洛斯逸这厮竟然全身湿透着就走了出来,只能略装淡定地不去看他。
洛斯逸挑了挑眉,淡然地看了她一眼,这水泠月好像自认识她起,就是一副冷冷淡淡,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今日这番窘迫的样子倒是没有见过。
过了许久,洛斯逸换了件衣服再次从屏风后出来,看了看水泠月不免又揶揄道,“难道你是看上我那只紫砂壶了?”
水泠月一愣,淡定地将手中的紫砂壶放下,这边洛斯逸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到了她对面的位置。
“我说想要,洛三世子会送我吗?”听他这一说,自己不拿着反倒是不仁义了,再看看手中这紫砂壶却是挺漂亮的。
“咳咳…….我只有这一只,还是稀有的,我看我们还是说正事吧。”刚才只是看她怔愣出神,想调侃她一番,他可不想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再送给别人。
“这静妃之所以口吐鲜血,并非是你送的那副画所致。在此之前,她已被人下了毒。你送的那幅画朱砂用量非常少,即便加热散发了也不会使人中毒,只是那时你恰好做了那个替罪羊而已。”
果然静妃中毒的背后另有玄机,“那你可知,她所中何毒?”
洛斯逸面色微沉,“我替静妃解完毒后将实情告诉了皇上,皇帝也是怔愣了片刻。随后便出去了,几个时辰后才回来下令让太子彻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