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叽叽喳喳地笑着,逗弄着趴在小荞膝盖上不安分的小东西。
薛晨回来的时候给她带回来只棕色的兔子。这兔子有双黑曜石似的眼睛,耳朵耸立着,肚皮上一片白毛,十分可爱讨喜,立刻就让严小荞爱不释手。
苏黎歌正站在离她们两米远的地方,借着微弱的光芒打量那只兔子,唇边挂着抹浅笑。
“怎么?你也喜欢?”
冷不丁秦扬风的声音响在她耳边。
她点点头,才要回答,忽然发现这男人的双手竟圈到自己腰上,她顿时背一僵。
“等离开这里,我们也养一只,嗯?你喜欢什么颜色的?”他搂着她的腰,下巴搁到她肩头蹭了蹭。
苏黎歌的注意力从兔子上全部转回他身上,皱了眉道,“放手!”
她终于发现秦扬风从傍晚到现在的不对劲在哪里了。
他对她的态度像是对着……情人,又或者是对着四年前的她。
“我们再把房子重新装修一下,你喜欢什么风格?告诉我,嗯?”他反手握住她反抗的双手,胸膛跟着贴上她的后背。
苏黎歌一颤,像有针轻轻扎入背脊。
他的口吻带着关于未来的梦想,有种让人不忍打破的美好。
“秦扬风,你在说什么?”她用力甩开他的手,朝前踏出一步转了身,目光清冽地望他,“什么房子装修,你说的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秦扬风的笑和温柔都忽然凝固在唇边眼中,他心里的火焰像被一盆冰水浇下,因她而起的那些期待似乎又在渐渐远离。
有种叫绝望的东西浮上心头。
没有任何一件事比给出希望再狠狠掐碎更加残忍了。
“你不记得中午答应我的事了?”他笑着开口,声音却冰冷。
苏黎歌绞尽脑汁地想白天他和自己说过的话,可记忆像断片似的找不到半点可用资料。
“我答应你什么了?”她也有些急了,“对不起,我想不起来。”
秦扬风的笑越扯越大。
“想不起来?那你记得我说了什么吗?”
苏黎歌还是摇头。
“我忘了。”
许是他眼中的痛苦太明显,让她也跟着难过起来。
她没见过这样的秦扬风,可她真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是她吃过药后和他说了什么让他误会的话?
她找不到答案。
他半佝偻着看她,笑里全是冰冷嘲意,眼眸里的温柔像骤风卷起的海面,破碎不堪。忽有一瞬间,心头浮起的尖锐痛苦让他窒息,也让他想到了放弃。
“沈束给我的药里有致幻的成分,我真的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如果我有,我向你道歉。”她急得扯着头发,不知怎样解释一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错误。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次是自己的错。
“我……我真忘了。”
“忘了?”秦扬风深吸一口气,直起了身体,“苏黎歌,你怎么不干脆点,连我也忘掉!”
一了百了。
苏黎歌默然。
没人开口。
那厢却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严小荞手里的兔子被赵铭安给抢走了。
“大家一起打到的猎物,凭什么给你。明天老子就把它烤来吃了。”赵铭安拎着兔子的耳朵,冲着严小荞和许荔香狞笑着。
“赵铭安,把小兔还我!”严小荞难得发火,整张脸涨得通红。
许荔香也跟着站了起来。
“不还!”赵铭安把兔子拎在半空晃动着,“再罗唆老子马上就杀了它。”
“你敢!”严小荞眼眶一红,想要冲上去,却被许荔香扯住。
“我不敢?!”他把兔子高高举起,作势要往地上扔去。
“赵铭安,你够了!你又在闹什么?”离得最近的刘文修跑了过来,怒视着赵铭安。
赵铭安扫了眼前的人,眼角余光发现其他人也靠了过来,他终于起了怯意,只是那层怯意不知为何又变成了有恃无恐的得意。
“哼,一只兔子,老子不稀罕。等老子回了城,就让你们全留在岛上!哈哈!”他笑了两声,把兔子丢了回去,转身就走。
没头没尾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摸不着头脑。
苏黎歌与秦扬风对望一眼,两个人都冷静下来,并没继续纠缠前面的问题。
……
收拾了东西,众人各自散去,苏黎歌把被子一床床还回去后,才和秦扬风回房关上了门。
“秦少,你说赵铭安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她满脑子还是赵铭安刚才的话,早把和秦扬风的争执抛到脑后。
秦扬风干脆回答:“我不知道。”
“先前我和阿香、小荞聊天时,从他们嘴里得知,刘文修认识肖童的父亲,可能还爱慕着肖童。还有赵铭安,肖童晕倒时,他都在旁边……”苏黎歌将那天从严小荞和许荔香那里得到的资料说给他听。
“你怀疑刘文修是肖建良派来监视的人?而赵铭安则是杀肖童的凶手?”秦扬风替她说完未尽之语。
苏黎歌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说起了另一件事。
“阿香跟我说了那枚戒指的事。”
秦扬风静静听着,视线落到窗外。
窗外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只有猎猎风声传来,看这风势,明天似乎又是个风雨交加的天。
楼旁某处,赵铭安站在楼梯底下,望着被黑暗笼着的人,笑得露出一口黄牙。
“肖童是你杀的吧?”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对面的人回答他。
“在我面前别装了,你不知道吧?当年学校外面药房里的药剂师,是我老乡,她告诉过我,你买过大量的苯海拉明。”
“……”对面的人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