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羞愧与不甘。
“咚咚”的敲门声突然想起,尽管不太愿意,但是司年仍然勉强地爬了起来,将门打开。
门外站着面带微笑的路易斯。
或许是因为太多的压力和委屈无法述说,又或者是极度愧疚之下,见到了被自己所亏欠的“债主”,司年的情绪在转瞬间崩溃。
大滴的泪珠从司年的脸颊上滑落,他的眼睛和鼻子渐渐变红,脸上的表情却始终没有变化。
路易斯原本选在这时候过来,就是算准了司年会为连累他而愧疚。他早熟,且善于利用人心。因此,即便是他特别喜爱的司年,也不可避免的处于他的算计之中。
乍然看见司年为此哭泣,那可怜又无辜的模样,终于让他产生了一丁点的同情。或许就如同华叔所说,被他看上实在不是什么幸事。
路易斯有些无奈地摸了摸鼻子,他还没有完全练就水火不侵的厚脸皮,因此样子略显尴尬。
“年年,别哭。”路易斯安慰道,大概是因为这样的经历太少,他显现出了难得的笨拙。
原本司年还只是默默流泪,路易斯的这句安慰却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的按钮一样,司年突然由“无声的哭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他就像是一个即将失去心爱之物的孩子一样,哭得既委屈又认真。
路易斯这下子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因为司年的哭声,已经有几个服务员开始对这边探头探脑了,为了不引起更多人的围观,路易斯赶忙将司年拉近了房间,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酒店的隔音效果很好,路易斯关上门后,外面再也听不见一点声响。没了八卦的众人很快散去,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然而,房间内的问题,却仍在继续。
路易斯有些头疼地看着大哭不止的司年,莫名的觉得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
他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虽然他还是一个孩子,但是并不是每一个孩子都可以享受孩童时代的特权。有些人,生而没有童年。
路易斯当然知道,司年并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从他表情很少就能看出,司年对于感情的表达是艰难的,甚至是空白的。他不确定这其中是否存在什么特别的因素,或者发生过某些特别的故事,他能够确定的是,司年从来没有伪装,他就是表情很少。就如同,司年不会去掩饰自己内心活动很多一样。
司年的痛哭,让路易斯看到了重视、在意以及珍惜,他的内心就好像浸入温水的坚冰,在一点一点,缓慢的融化。
路易斯抽出纸巾,温柔地擦去司年脸上的泪水。而司年也慢慢从悲伤的情绪中走了出来,抽噎着逐渐恢复平静。
司年始终低着头,一方面是因为愧疚,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自己在小孩的面前哭泣有些不好意思。
路易斯也不说话,只是握着司年的手,轻轻揉搓。
如果路易斯年纪和司年差不多,司年恐怕不会让他做这类过于亲密的动作,但是正因为路易斯年纪太小,司年反而觉得路易斯的这些动作是孩子间的示好,他把路易斯当成晚辈和伙伴,自然不会阻止路易斯释放亲近与善意。
“我不想你回去。”沉默了一会儿,司年率先开口道。
“我知道,其实我也不想回去,我想和你呆在一起。”路易斯一边把玩着司年的手,一边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答应他们?你可以不答应他们的!”说到这里,司年又有些激动起来。
“不答应他们你怎么办?他们只需要影响你入学,你就会变成一个没有身份的黑户,甚至不需要花费多少力气,随便找一两个雇佣兵就能够把你解决掉而不用担心任何问题。就算不说身份的问题,你不入学,那入学任务怎么办?我说过了,我宁愿接受和你分开,也不愿意看着你死去!”路易斯回答道。
“也不一定会死啊。”路易斯表情一变严肃,司年就不敢随便说话了,因此越到最后声音越小。
再者说,他也知道路易斯说得不错,没有身份证明的黑户,就算出了意外也不会有人帮忙调查,尸体一分解,这件事就算是解决了。即便是个别有亲友出头的,最终不过是不了了之,往往不会深究。
至于死亡这件事,即使不是死亡也一定会有极其严厉的惩罚,这从契约在他两次违逆的反应中,就可以窥探出来。
一时间,司年找不到反驳地话语,只能再次以沉默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