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飘下了雨水。
干涩的坑洼,又一次被灌满,细细密密的缱绻于檐间道畔,深深浅浅的圈着层层波浪......
起风,春亦自凉。
夜下,院中的苍松翠柏,虽然是绿意俨然,但于此天凉人寂之际,却是分外清冷,空气中有一缕袅娜的薄雾,象蛇一样地扭拂着,森森地,有些鬼魅之意。
宁柳宿在衣祈风的带引下进入了朔王府的后院。
站在房外,目遥视那正坐在床榻上的人儿......
见了,脚步却停住了。
莹洁的脸,明净的眼,她仍是那个她,没有丝毫的改变。
雨下着,起了雾,雾气幽幽缠绕于侧,蒙住了她的双眼。
但见那人白衣如闲云,黑发似清泉,背影逆光处,雅然中带上了几分青涩。
宁柳宿脚步就局促在原地,她竟觉自己仿佛就是一个误窥仙境的凡人,那一时间,立在那里,不动。
雾中,带起了白影,白影又在风中一点点地破碎......
沧澜雪回过身,当她看到那站在门口的人影时,整个人直了起来。
宁柳宿脚步跨过门槛,走入。
沧澜雪站起身,目光一瞬不瞬地瞧着那正朝着她走来的宁柳宿,时隔三年,柳宿还是柳宿,没有改变,甚至就连脸上的神情都一如三年前那般。只是眼中有着一份雾气,那宛如被雨水湿润的眼睛。
“沧澜雪!”宁柳宿一步步来至沧澜雪的身前,那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令她湿润了眼眶,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其实心中一直都在怨恨着沧澜雪。
怨恨她的出现,后又怨恨她的消失。
“柳宿。”沧澜雪清澈地目光直直地迎上宁柳宿。
“为什么要回来?”宁柳宿声音嘶哑,问出口才惊觉自己说出了多么无礼的话,可她却并不觉得后悔,因为这是沧澜雪所欠下的。
“该回来时,自然就回来了。”沧澜雪淡淡地一扯嘴角。
“既然知道有回来的一天,为什么还要不告而别?!”宁柳宿低吼。
“柳宿,我知道你怨恨我,我也知道你一直都想要一个答案。”沧澜雪踱步走过宁柳宿。
宁柳宿一个转身,睇着那走在前头的沧澜雪,大步一迈,抢到了她的前头,问道:“沧澜雪,你欠下的何止是一个答案,你可知道座主为了找你......”
“我知道,他为了找我坠崖,他失去了所有有关于我的记忆。”沧澜雪举目,凝望着宁柳宿,又道:“柳宿,你怨恨我是应该的。”
“你所要说的就只有这些?”宁柳宿含在眼中的泪水,顺颊而下。
“只有这些。”沧澜雪冷漠地撇开了脸。
“我不会答应让你再接近座主。”宁柳宿厉色说着。
“你阻止不了我。”沧澜雪亦是不敢面色,笃定的话语不容置疑。
宁柳宿目光紧盯在沧澜雪的脸上,那份决然令她的心触动了下。
“柳宿,不要妄想阻止我,不管用什么手段,我明天都必须要见到澈。”沧澜雪一字一顿对着宁柳宿说着,这已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我......”宁柳宿话还未出口,却被从房外走入的衣祈风所打断。
只听衣祈风说道:“柳宿,你就应下了吧。”
宁柳宿身子微颤了一下,看向衣祈风,又回望着沧澜雪。
正文 222 澈,你真的忘了我么?
宁柳宿在衣祈风的话中,身子微颤了一下,看向他,又回望着沧澜雪......
“雪儿的话,你也应该听到了,不管我们再怎么阻止,她都会用自己的办法去见澈,让她乱闯乱撞,茹莽行事,倒不如是在我们所能掌控的范围内,让她见到澈,这样你也可以更为的放心,不是么?”衣祈风走至宁柳宿的身前,拍了拍她的肩头。
宁柳宿侧目看向衣祈风,他的话深深地触动了她的心弦,其实她早就软化了,说是怨恨沧澜雪,可当见到沧澜雪的那瞬间,她就已经溃不成军,那份怨恨何其的薄弱,居然如此的不堪一击。
加上沧澜雪那份强势,宁柳宿轻扯了下嘴角,冷哼了声:“随便你们。”语落间,也不再与沧澜雪说话,径自离开。
咖衣祈风皱了皱,摸了摸鼻尖,看向沧澜雪,说道:“这下子,我算是把柳宿得罪了。”
“嗯。”沧澜雪低应着,目光则是看向那离去的宁柳宿,柳宿最终还是点了头,虽然她什么都没有留下,可也没有再阻止的意思,这便够了。
“那你休想吧,我去送送她。”衣祈风说了句,举步离开。
聆沧澜雪目送衣祈风离开,轻轻地叹了声,“得罪柳宿了么?......”。。。。。。。。。。。。。。。。。。。。。。。。。。。。。。
翌日,寂静的气氛,让整个王府都笼罩在阴郁之下,就如这天一般,雨丝怎也扯不断,缠绵徘徊,就是不愿离去......
这一日绿荫山庄轩辕墨澈的寝室外,善央等人整日进进出出,侍从们端出一盆又一盆泛着黑色的血水,府内人人面色凝重气氛紧张。
衣祈风面色冷清的伫立于门口,在他身旁的自是回京不久的宁柳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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