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蓉嘴中不断地唤着雪儿,她的手早已被雪儿的鲜血所染红,一次次地擦拭换来的是流淌更为快速的鲜血。
她的心上宛如插了一把钢刀,随着沧澜雪每一次的呕血而发着疼痛。
泪水再次腐蚀了她的脸蛋,一滴滴泪水淌过面颊,她手紧紧握住沧澜雪的手,“雪儿,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听到了吗?一定要活下去啊......”
爵沧澜雪再次陷入了混沌当中,她眼前所见是茫然的白色,耳边传来的是浪涛声声。
那人的样子变得好模糊,可又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晨,看到现在的我,你一定又会笑了吧。
滕一片白色的天空下,一张刺眼的轮椅,几乎夺了所有的视线,而那人就坐在轮椅上,似在笑可更似一抹嘲讽。
夜,你的命是我的,除了我谁也无法夺走,这是你欠我的!
死或者生也不过是一线之隔,一念之差......
“雪儿,雪儿!!......”穆婉蓉握了握沧澜雪的手,雪儿的手好冰好冰,她的脸色更为惊人的苍白,只有嘴角处显眼的红色......
穆婉蓉的叫声越来越不能传达到沧澜雪的耳中,她焦急担忧的不知所措,然而,当她看到另一边的巧娟时,忙呼道:“巧娟,赶紧去请王御医,让他务必要来这一趟。”
本就处在浑噩中的巧娟,在穆婉蓉的低呼中慌乱地收回心神,有些愕然地望着穆婉蓉,“可是夫人,王御医会愿意过来吗?”
“你把这个交给他,他看了自然会来,赶紧去。”穆婉蓉慌乱地伸手脱下了玉镯子,交给巧娟,“赶紧去,快去!”
巧娟紧握玉镯子,望着穆婉蓉,又朝着沧澜雪看了眼,最后重重地点了下头,说道:“我这就去。”
穆婉蓉应了声,看向沧澜雪,“雪儿,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不然娘亲......”
穆婉蓉的声音从天空传来,带起了一阵怪异的风,吹得沧澜雪摇摇晃晃,也将她吹离了那座白色的别墅。
“雪儿听娘说,你一定要活下去,有个人还等着你去救,等着你去救啊!......”穆婉蓉泪水滚落地更为凶猛,她嘴中不断地以话刺激着沧澜雪的生存。
“雪儿,那人已经等了你十三年了,你一定要活下去啊!”穆婉蓉字字句句带着血含着泪,她现在只希望雪儿能活下去。
沧澜雪耳边轰鸣阵阵,很想去听清穆婉蓉的话,可惜......
过于遥远地声音传荡到耳边时,变得薄弱而模糊不清。
她听不清穆婉蓉的话,却能感受到穆婉蓉的焦虑与不安,她握住自己手的力道在不断地加重。
无力地双腿完全是靠着穆婉蓉在前进......
穆婉蓉半拖半抱着沧澜雪,巧娟去请王御医了,现在完全是靠着她那纤细地臂膀在支撑着两人的前进。。。。。。。。。。。。。。。。。。。。。。。。。。。。。。。。。。。。。。。。。。。。。。
穆婉蓉心头焦虑,脚步虚浮,好几次都差点跌在地上。
额鬓细细密密地布满了汗液,当她抱着沧澜雪跨过那一道圆形拱门时,双腿不由被凸起的门槛绊住,眼瞧着连带着沧澜雪都要跌在地上......
“四夫人小心啊。”危难之际,穆婉蓉只觉得手臂一紧,人被拉了回来。
当她站稳脚跟,缓了心神,举目看向那站在身前的人,错愕之色打眼底划过,惊诧道:“朔王爷?”
衣祈风挑了挑眉,向着穆婉蓉恭敬地行了个礼,说道:“伯母叫我祈风就行。”
“朔王爷身份尊贵,我岂能逾越了身份。”穆婉蓉摇头,这衣祈风可是皇亲国戚,她不过是天下第一庄的四夫人,岂能坏了这尊卑之分。
“伯母啊,这话就不对了,我衣祈风跟你家雪儿那是什么交情。你是雪儿的娘亲,我这做晚辈的自当要唤你一声伯母。”衣祈风说着,伸手将沧澜雪揽入了怀中,把她打横抱起。
穆婉蓉狐疑地望着衣祈风,这朔王爷怎么会说跟她雪儿相交甚深?
衣祈风抱起沧澜雪也不管那穆婉蓉是不是同意,就迈开了步伐,径自朝着沧澜雪居住的院落走去。
穆婉蓉被衣祈风的举动惊得忙小跑步上前,挡在了他的身前,“朔王爷,还是让我来吧,您这样被下人们看到不妥。”说着,伸过手去就要接回沧澜雪。
衣祈风身子微微一侧,避过了穆婉蓉,说:“伯母,这王御医的医术我也略有耳闻,确实是一代名医啊!不过与我这鬼医比起来,伯母觉得谁更为好呢?”不是他脸皮厚卖弄自己的医术,而是他这鬼医的称号太过响亮,偶尔拿出来唬人还是不错的。
穆婉蓉惊讶在衣祈风的话中,想要上前的脚步硬生生地停顿了下,她举目望着衣祈风。
衣祈风毫不避讳的冲着穆婉蓉眨了眨眼睛,笑容扬起在脸上,“伯母,雪儿这一身伤势到底是否来自这场夺魁,您心里头应该是比任何人都来的清楚。”
正文 075 (十更)
衣祈风毫不避讳的冲着穆婉蓉眨了眨眼睛,脸上扬着笑,“伯母,雪儿这一身伤势是否来自这场夺魁,您心里自然明了......”
诧异于惊慌从穆婉蓉的眼底拂过,她不敢置信地望着衣祈风,“朔王爷,你?......”
衣祈风只是淡淡地一扬眉,摇摇头,说:“伯母,雪儿这命说到底还拿捏在您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