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se,你有什么打算?”
Cruise不想让宋晓艺难堪,微笑着看着她,宋晓艺只好哑着嗓子翻译了过去。
Cruise假装考虑了一阵,用英语说:“我打算先回美国避避风头。哦,反正现在经济不好,我的公司已经赚不到钱了,不如回美国去好好休息休息,等这场金融危机过了再说。也许,我还能继续当我的赛车手呢。”
宋晓艺犹豫了一下,照直翻译给易小刀。其实她知道,Cruise的公司几乎丝毫未受金融危机的波及,Cruise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怕易小刀他们感到愧疚,事实上如果Cruise关闭公司,损失至少有上百万美元。但Cruise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开车救走了警方的重大嫌犯,光这一点就够给他判刑的了,他的公司想不关闭也不行,而且还得潜逃回美国了。但Cruise做出这么大的牺牲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她。
易小刀象征性地等到宋晓艺翻译完,对Cruise说:“我想请你帮一个忙。宋晓艺因为我惹下了大麻烦,我希望你能带她去美国,如果她愿意的话。”
宋晓艺听完,回头看了一眼易小刀,翻译说:“我想请你原谅,宋晓艺因为我惹下了大麻烦,给你也带来了很多麻烦,我感到非常抱歉。”
易小刀自然听出了她的胡编乱造,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揭穿,宋晓艺以为易小刀还蒙在鼓里,表情认真得就像自己一个字都没翻译错一样。
当然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Cruise也假装认真地听着,然后点头,说:“不用客气。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很乐意。”
他这句话既可以回答易小刀,也可以回答宋晓艺翻译的内容,所以宋晓艺没有篡改,翻译给了易小刀。
易小刀嘴角露出若有若无的微笑,说:“非常感谢。那么,就此分别吧。”说着,再次与Cruise握手。
百合也上前和Cruise握了一下手,表示感谢,然后沿着海滩走去。
易小刀看了看宋晓艺,本来想说点什么,但实在不知该从何说起,最后只是说了句“保重”,转身朝百合追去。
宋晓艺一直看着易小刀,直到他默默地转身离去,在汽车的灯光里越走越远。
就在快要看不见的时候,她突然大喊:“等一等!”然后飞快地追了上去。
当她追上易小刀的时候,因为紧张和奔跑而剧烈地喘息起来。
易小刀在黑暗中回过头来,问:“还有什么事吗?”黑暗中几乎看不清他的面孔,但她听得出他的伤感。
“你会回来找我的,对吗?就算我真的去了美国,你也会去找我的,对吗?”她喘着气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一点,尽量让分别的心情好一点,她没用用疑问句,而是用了判断句,她觉得这样更容易得到肯定的回答。
但是黑暗中的易小刀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对,也许半年,也许,半个世纪。”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希望,但马上又黯淡下去,她听得出易小刀话里的意思,那是肯定的回答,却是否定的意思。
最后,她咬着牙说:“就算是半个世纪,我也等。”
黑暗中易小刀笑了一下:“不会有人那么傻,明知没有希望,等得再久也没有意义。”
她伸出手,第一次拉住了易小刀的手,心头总算升起一点点幸福的感觉。
她踮起脚尖,把嘴巴凑到了易小刀的耳朵边,吐气若兰,羞涩地低吟:“我会等你的,因为……我……爱……你……”没等易小刀回应,她轻轻地在他的嘴唇上一吻,然后掉头跑了回去。
易小刀只看到她的背影,却看不到她的脸上泪水正无声地奔涌而下。她相信自己心里的那种感觉就叫爱情,但是,就算她再怎么欺骗自己,她也知道那只是绝望的爱情,不会有结果的爱情。
海风依然咸腥,海浪依旧在低鸣,她站在车灯的光亮里,回头四顾,却只看到无边的黑暗。易小刀已经消失在黑暗中,她的未来,只能靠自己去独自摸索。
090 意外重重
南华市殡仪馆。
这座修得像个大花园的建筑虽然花团锦簇,四季鲜花盛开,但因为其性质的原因,总是给人一直阴森森的感觉,尤其是这样的凌晨时候。
与往常不一样的是,虽然已是凌晨一点多,殡仪馆却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只是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或沉痛或麻木的表情。他们不断地从急救车、警车上搬下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总共有六具之多。
虽然人来人往,但整个院子里却安静得只有脚步声,这样更增加了一些恐怖气氛。
没多久,一阵马达的轰鸣声传来,一架直升机闪着灯缓缓地飞了过来。直升机在殡仪馆大门外的空地上降落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在两个便衣警察的护卫下跳下直升机,中年人站在那里看了一眼殡仪馆,才迈步走了过来。
中年人穿过横七竖八地停着的警车和救护车,径直朝大门走去。一个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迎了上来,伸手做了个阻拦的动作,说:“什么人?”
中年人身边的随从目光犀利,准备发难,中年人摆摆手阻止了他们,沉声说:“我是省公安厅的廉杰。麻烦你领我们去看看乔正林警司……的遗体。”
工作人员一听是省公安厅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官,但也不敢怠慢,赶紧退开一步,说:“请跟我来。”
绕过前面的灵堂,走过一条长长的甬道,一行人来到一间太平间门口。工作人员打开门,太平间的正中间的台子上停着一具尸体,工作人员上前去揭开了尸体头上的白布。
廉杰抬手示意两个随从止步,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慢慢地走到那具尸体旁,白布下,那张熟悉的脸正是他的好朋友乔正林。
自从警校毕业后,两人工作的城市虽然相距甚近,但由于都忙于工作,几乎很少见面,没想到这次见面却已经是阴阳相隔。想起两人以往情同手足的往事,廉杰的眼眶不禁也红了,但有下属和外人在场,他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然后示意工作人员把白布盖上,缓缓退出了太平间。
殡仪馆外,牛寿通已经在等着。一见廉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