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桌的首席位置上,正好处于油桃兄下首。
白毛哥是第一个发现我的人,他抬头跟油桃兄说了句什么,油桃的视线立即向我这边射来——他的视线很冷漠。
秃叔又不在,大哥您这是装给谁看呢?我心里这样想着,无所谓地耸耸肩,在格兰芬多学院桌前大剌剌坐下。
哎呀哎呀,霍格沃茨的早餐真是太丰盛了。我要吃些什么好呢~~~~
“萧铅笔!”突然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一手拿着鱿鱼卷一手拿着鸡腿抬眼望去,坐在我斜对面的哈利冲我挥挥手。铁三角的另外两名成员赫敏和罗恩分别坐在他的两侧,似乎正在为什么争执着。我懒得理他,打算继续吃自己的早餐,可转念一想,哈利可是邓布利多教授最宠爱的学生之一,存活大业中他也许会起到重要作用,于是绽放出一个自以为倾倒众生的微笑:“嘿,哈利,早啊。以后叫我铅笔就可以了呢!”
哈利刚说了一个“好”字,赫敏就在一旁大声抱怨道:“天啊,今天谁忘记刷牙了?罗恩,是不是你?”
“我刷了!”罗恩一脸无辜。
……我立即闭嘴。
赫敏根本懒得听他解释,她用手肘捅了捅在一旁睡眼朦胧的圆脸小胖:“纳威,纳威!”
被称作纳威的圆脸小胖被她一叫,惊得站起来,而且是如站军姿那般站得笔直:“斯内普教授,我再也不敢睡觉了!”
格兰芬多学院桌上那些正在享用早餐的学生们在一瞬间的愣神之后毫无形象地爆笑起来,韦斯莱家的双胞胎更是笑得捂住肚子,就差没在地上打滚了。其他几个学院桌也传来低低的笑声,只不过有两个学院是善意的,另一边则是嘲讽。
我不敢大笑,只好装蒙姐。偷偷扫了一眼教师席,油桃兄好像根本没有收到干扰似的,继续对付他的早餐。
纳威也知道自己闹了笑话,不自然地笑了笑,小眼珠不安转动着:“有……有什么事情么,赫敏?”他呆呆坐下来,又差点坐到地上。
赫敏扶了他一把,有些无奈地说:“(……),你还有么?给罗恩一点,他早上忘记刷牙了。”
“我说我刷了!”罗恩大声反驳。
同样的,这次依然上诉无效,赫敏结果纳威手中那长得和开心网何首乌差不多的植物根茎往罗恩面前一拍,叉腰说道:“吃了,不然别想我再理你!真是受不了,怎么男生都这样呢,袜子不洗,牙也不刷……你说是吧,萧。”最后半句话是她扭过头来对我说的,“萧,你怎么了?”
我直直盯着那乌黑的植物根茎继续做蒙姐微笑状。
“你是不是……也想要一块尝尝?”哈利小心翼翼地问我。
我连连点头。
他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面色古怪地掰下一小段递给我。
我忙不迭抢过来塞进口中,然后,哭了……
什么绿箭、什么薄荷糖,什么清凉糖,在这位面前根本就是个P啊!我一边呜咽一边想着魔法界的好东西果然不是我这种凡人能够享受得起的。
“把这个放在口中嚼着,会好一些。”被送至医务室后,庞弗雷夫人几乎是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真是的,(……)这种东西怎么可以一次吃这么大一块呢?”她这样抱怨着。不过在哈利告诉她我是混血巫师之后,她的脸色稍有好转。
她微微一叹:“肯定是你的爸爸或妈妈忘记告诉你魔法界的一些常识了,对么?”她转了转自己的魔杖,我身下的垫絮和背靠的枕头更软和了一些。
“虽然受的不是什么外伤,但还是要注意多休息。”她说,然后打算前往宴会厅。
医务室的门就在这个时候被推开了,先是看见了一把长胡子,然后才是邓爷的脑袋。邓爷看见庞弗雷夫人仍在时脸上的表情很精彩。
略微丰满的庞弗雷夫人双手叉腰,一点情面也不给邓爷留——她根本不怕校长胡乱找个借口克扣工资么?大家对邓爷的人品还真是太放心了——“校长,你又想带走我的病人么?”
“没有没有。”邓布利多教授摆摆手,他招呼哈利过去,“麦格教授找哈利有点事,我是说,哈利,我可以带走他吧?”
庞弗雷夫人带着一脸怀疑的表情点点头,她轻推哈利的肩,催促道:“波特先生,校长在叫你。”然后她跟着哈利离开了医务室,在带上门的同时不忘严肃嘱咐一句:“萧,好好休息。”
“……OK。”我笑着回应,在心中补充了一句“才怪”。傻子才看不出来邓爷是来找我的。
果不其然,庞弗雷夫人才离开没多大一会儿,邓爷又绕回来了。
“还能动么?”环视了一周,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庞弗雷夫人没有在暗处监视后,邓爷压低了声音问我。
邓爷,其实我们拍的不是《哈利波特》而是《潜伏》吧?
为了制造紧张气氛,我亦凑近邓爷耳朵,压低了声音说:“放心吧,不管您是要我去打酱油还是做俯卧撑都没问题的。”
邓爷皱了皱眉头,显然不是很懂,不过他很快恢复了常态:“今天我带你去对角巷,萧同学,我觉得你可能需要一根魔杖或者课本什么的。”
魔杖!嗷嗷嗷嗷嗷嗷!
老早就想要一根了!
我激动地跳下病床,然后看着挂在医务室门后的那面巨大镜子发了呆。拍拍脑门,努力回想着关于《哈利波特》中那面魔镜的所有信息。我指着镜子,不确定地问邓爷:“厄里斯?”
邓爷半月形金边眼镜后有光芒一闪而过,他乐呵呵说道:“不,并不是。”
我更疑惑了。
我向前走一步,镜子中那个和我穿着同样衣服的女孩向前走一步。
我向后退一步,镜子中那个和我有着同样相貌的女孩向后退一步。
我一拳挥过去,镜子中那个比平常的我矮上几乎一个头的女生,裂了。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分院帽会嘲笑我的身高,终于知道为什么推开白毛哥的时候会觉得英国少年发育太早太良好,终于知道为什么秃叔和油桃兄可以轻轻松松提起我——不是敌军太强大,而是我军质量不过关!我的玻璃心就如眼前的镜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