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机多荒唐,就有多惆怅。
而所谓荒唐,在不能理解的外人眼里也只是即兴表现的混账。
无所谓荣耀的光芒,为了尊严可以不懂忧伤。
仅仅是希望,只属于自己的终场,一切安详。
这或许……就是人心无法原谅的真相。
——格雷?亚历山大
他是那种就连关心也都是起源于一时兴起的人。
但是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人。
对格雷而言,彻夜失眠的结果并不意味着黑眼圈,而是在身体里原本沉睡着的恶劣分子醒来作恶的正式开启时间。
即使坐在自己卧室里的这张最柔软的椅子上也觉得无法安然,格雷十分确定自己的大脑是清醒的,清醒到每一处血管里的血液流向还有营养成分的散失都感受昭彰,可是他又是知道的,自己坐不住不是因为不安或慌张,而是近乎痴狂的念想。
是的,还会血脉偾张。
这其实并不是多么美好的迹象。
无论对谁,即使是自己存在的这个家族,也只会是一场灾难。
这在以前也是一场声势浩大的灾难。
那时谁也拦不住自己,与玩火的危险程度差不多,爱与恨在他面前都会变成一团面目全非的焦黑,他控制不了他体内的电流,如同失去了锁链与理智的猛兽被放到战场,从来不懂以柔克刚。
他知道,他的执念与狂想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一种草菅人命的疯狂。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就是想要。
后来那个成功阻止了自己的家伙什么也不说就离开了,可是他也是明白的——什么控制不了,什么难以抑制,什么不会不懂……其实根本只是借口,他的心里也许就不想控制。
有谁能够真的认为自己的嗜好与想法很多余呢?
反正他做不到。
动机纯良么……
那他可是一直专一地只听从自己的欲?望,并且贯彻始终呢!
而这一次,唤醒了一直乖乖安静假装自己还在沉睡的渴望因子的正是荀间?亚历山大。
还真是难得……难道是因为压抑了太久了嘛,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想得到一个小孩呢!
不过他也能想象得到有多艰难,至少光是想到对方暂时的监护人就已经让他无力又无奈。
而且他的“解放”或许还会将那个家伙招来,但是——管他呢!
端着红茶的格雷在出神出了接近杯中温度全被剥夺之后突然睁大双眼,嘴角恍若失落的弧度全都消失不见,由放松的喜悦取而代之。
是哒,既然想不明白,如此一来——放纵——不就是最佳答案了吗?
对啊,要解放全身心,这才有利于成长。
手中电流激闪而过,一瞬间,就连里面的液体也都消失不见,画面只能让看到的所有人瞠目结舌,无所谓其中是何种科学道理在运作。
“对不起啊,小莎莉。”
虽然留下的话语是有关于抱歉的内容,却毫无匹配语气,格雷一脸笑不可抑,离开房间的时候还特意将身形绕到理解力仍然处于落后地点的女仆面前,伸手在她的头顶以毫无规律与方向可言的飞速夸张地蹂躏着。
就差哼歌了呢!
面对什么指令也没下就消失的主人,唯一能够进入这个房间的女仆莎莉出神地自言自语。
等到她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的脑袋上似乎多了些重量,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什么时候会多了一支发簪呢?
拿下来才发现,居然是一把银色小刀。
格雷大人他……看来心情真的是很好呢!
这段时间以来,还是第一次呢!
莎莉垂下双眼,嘴角的微笑不华丽但动人,在开始打扫之前,她将小刀插回了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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