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花落,风沤破。
诞幻不经,袖色独乐,空世楼阁。
凄惶而过的杀意,或许只是一场无以奈何的良辰美景。
(以上,来自于那时看到栖觉、眼眶微晃的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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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绵延而去的凝视,就像是在等候着天色失眠。
宛若听到低等动物的生存方式,只要能够呼吸就好。
他的若有所思就如同在效仿它们一样,如初谁敢轻狂。
只是……不是不敢,只是不愿。
——别有洞天?
或许吧!
真是大开眼界。
米萨里与埃里克嘴角的弧度在同一时刻发生了改变。
“那么……”格雷露出微笑,说话的时候下巴不像是目中无人高高扬起,亦不显兀自卑微躲闪低落,口吻随时保持着忤逆正经的笑意,眼睛里有满满一池星光闪耀,“这意味着什么呢?”
不用特意侧头费力张望就能看清男人的侧脸,可是这一次埃里克不用看就能想象的到男人说这番话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于是笑容依旧在嘴边加深,他的目光未改,也从未有过动摇,“群鸦泣血,风暴即将降临。”
像是一个不怀好意的预言,可是又唯独无法欺骗同伴的双眼。
“你看起来好像很期待。”格雷看向埃里克。
“也许我能就此解脱。”埃里克的笑容好像一个深渊,让人望不见穷尽,但又心甘情愿,不得招架,即使明知陌路将会万劫不复。
“难道现在你有被谁束缚住了吗?”格雷有种明知故问的视觉表现。
“不是被‘谁’,是被‘什么’。”埃里克接下来,故弄玄虚。
两个人完全就像是在旁若无人地说情话嘛!
顾小小站在一旁有些尴尬,可是其他人的注意力却并没有落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而埃里克与格雷看起来反倒乐得自在,就连脸上让人不得不浮想联翩的暧昧表情都显得灵气可爱。
“可是,你是最不可能说这种话的。我很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
听到对方这样说,埃里克有一秒钟的愣神,然后就是急切的、不成完整的口吻,还有心跳加速的气息紊乱,“喂,格雷,你这家伙,该不会……”
“别脸红好吗?我不喜欢别人产生这种误会。”格雷突然又变得含蓄了起来,说话的时候十分正经,但在埃里克眼中就是强装的正经,俗称假正经。
心情顿时充满愉悦的色彩,“可是我不误会就行啦!”说的时候还挤眉弄眼的。
不,其实更糟糕。
当然,格雷知道自己只能在心里感慨。
他现在要是真的说出来,这个男人也许真的会大病一场吧!
那个时候,指不定怎么敲诈他要他24小时贴身照顾呢!
在这种突然降临的轻松气氛下,格雷并没有忘记注意那个男人。
那个叫做布兰登的家伙,实在没有想到会跟栖觉有所矫情。
耳朵听不见么……这还没有什么。
问题是——他是如何知道的呢?知道那里会埋着一只关节娃娃的手臂……或者也许,应该说是知道娃娃手臂会埋在那里——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也意味着敌我战线。
“好了,既然没有我们什么事情了,那我们就该散场了。”栖觉如是脱口而出,爽朗的状态完全不像是在同一个频率。
也没有征求任何人的意见,也没有事先用目光观察判断在场人的表情深意,栖觉随手拿起那只娃娃手臂,也没让它多在自己的手中停留,随手一丢,就交到了布兰登的手上。
“不错的收藏品。”
布兰登回以粗壮树干般的声息,“不错的纪念品。”
顾小小和荀间看得眼睛都直了。
说罢就真的散场了,而且很明显,刚才栖觉口中所划定的“我们”的范围里,不包含格雷与埃里克两个人。
“哼!”
格雷听见了埃里克即使没什么多余力气还从胸膛发出的一声不悦的声响,于是问道,“怎么了……因为他没有打招呼就离开——让你受伤了吗?”
埃里克不答反问,“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格雷逐渐感兴趣了,尤其是在见到他气鼓鼓的模样之后。
“按道理来说,他应该不会就这么让背后的始作俑者如愿吧!”埃里克想要抱起手臂,可是也不像一般人那样怒气汹汹,有着很昭彰的“硬撑”的迹象。
“可是他是栖觉啊,在他的身上有道理可言吗?”
“那也不应该就这么什么也不做就离开啊!”埃里克停下来休息了一下又说道,“……再者,你什么时候这么了解他了?这比我还要了解的自大的口吻,听着真是不爽呢!”
格雷听到之后并没有觉得被冒犯了,而是挑眉,然后凑近,“我……没有必要取悦你,对吧!”
埃里克什么也没有回应,而是静下来,眨了眨眼睛,“格雷。”
突然严肃了起来,格雷没有退却,“怎么?”可是想到刚才男人的挤眉弄眼,他又反应迟钝一般地拉回到之前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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