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光,来得汹涌,去得也在须臾间便销声匿迹、无影无踪。
榴花稳静的模样好似过于安于和平,专注平静的样子实在是不像话。
她该是陷入了沉思,潜意识七上八下,心怀忐忑地提醒自己——当老大回过神来,该是要惩罚自己吧!
若是尽力一拼,虽然还是不能获得胜利,但起码寻觅得了一线生机。
按照以往的性格,即使是在这样对自己极为不利的情况下,榴花还是会出手。
她不是会认输的人,她不是那么不成气候的懦弱家伙。
然而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作祟,她突然觉得提不起劲儿来了,该说是失了兴趣吗?可是她的嘴角忍不住地蔓延开笑意。
既然如此,那就……不管了!
管他打算如何处置自己,无所谓火烧溺水电击,无所谓用他那刻意爽朗的语气人身攻击(“反正他也不擅长表达对句意!”古镜抠鼻:“喂喂,生小欢,你以为我不知道这句话是你说的啊!”),反正对于伦家……来者不拒!
于是就变成了不以为然的表情。
可是她忘记了,这样的表情又是极富挑衅。
她等待着,然后她看到了——古镜的反应!
“呼……啊!怎么啦?”前一刻还在茫然失魂,后来又在方旭的抚摸下一时定格,可是当他的脸上重新又精神显现,古镜却是好似睡了一觉刚刚醒来,语调惊异,完全是一无所知的模样。
难道他忘记了?
榴花一时哑然失笑,都忘记了吗……刚才所有的记忆?
眼前有什么在晃动。榴花猛地反应过来,是古镜。
“怎么了?在出神想什么?”
“没、没有。”榴花尴尬地开口,含糊不清。
“哎——?!是终于发现我比为吹更帅气而看我看到发呆了吗?啊啊啊啊啊——阿旭!”才没说几句,就被一双手给制止,古镜顺势往后退,因为方旭已经拦住了自己前进的脚步。
“差不多可以了。”绵软又蓬松,虽然还是平平的冷调。但是对于方旭。已经很是难得一闻了。
“阿旭,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头昏昏沉沉的。这里好难受哦!”古镜毫无限度地靠上去,握住方旭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方旭面无表情地将手抽出来,然后一掌排在了古镜的脑门上,“你不是脑袋晕吗?”直接断了古镜的念想。“我看你是吃多了。”
古镜咕哝着嘴,很是受伤。
一旁的榴花虽然从未有过被人忽视的经历。但此时她却很愿意被视为空气,只是对于站在对面的两个人,她努力将视线扯离,可是说不出来是压力还是不屈。从结果上来看还是无法分离。
“对啦!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很是正常的神清气爽,可是在榴花看来就是不正常。
话说为什么焦点又回到自己的身上了?
“唔……”榴花一时语塞,面对这样与平常无异“爽朗”的古镜。她实在无法选择平常的应对方式。
“恩?”古镜完全是不死心。
榴花叹了口气,放松下来。“是堂吉诃德的事。”
她再也没法将他视作“皇帝”了,在以后都没办法。
“不要担心、也不要怀疑。”古镜忽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们在乐观的信仰间获得永生,而他却只是在欲?望的追逐中躲避死神。所以……并没有什么需要在意的,很快就能出来结果了。”
榴花直直地望着这位恢复了惯常风姿的少年,日光在他的发迹闪耀,可是这日光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现在明明是夜晚啊!啊!她明白了,原来他就是日光。
“算了!算了!”榴花忽然仰起脑袋喊道,一只手撑着另一只手臂的肘部,“伦家才懒得管呢!伦家现在忙得很!”
转身,所去往的方向是粉色山猪跌落的地方。
留在原地的两人。
并未多逗留,古镜先行一步,转身走向玻璃屋的所在。
没走几步却骤然停下了脚步。
“阿旭。”顿了顿,似乎在等待方旭的回神,“你不要担心,我十分清楚。”——我都悉数听到了,刚才你说过的话。
已经够了,不管是任何光辉的泄露。
到此为止。
现在……还只能如此。
然后再次爽朗。
方旭重新摆上透明色的表情,只是心底却圈起涟漪。
****
顾小小与克劳德。
两个人继续在长长的通道里摸索。
“按照刚才老大的说法,再加上我们之前所走过的路径,如果没猜测的话,这个‘泣鸦’的大本营,不只是在地下这么简单,还应该有很多出口。”顾小小边走边说道,“而且还是每个附属区都有。”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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