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十字路口酒吧。
在米迦勒同到来之时一样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骤然离开之后,已经过去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然而不论在这灵魂交易的十字路口上流逝掉多少,似乎都只是一种荣枯不死的假象,一种狂言过失的虚张。
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睡着了,诺大的房间只有自己,并没有见到赤梓的身影。
眼睛一眨不眨,巴贝雷特听见自己卧室里所配置的浴室中传来水声,大脑接收了信息却还是面无表情。
用一秒钟回想自己睡着之前最后的那一点记忆,确定自己是在与赤梓对话的情况下无意识睡着的,可是他还是一动不动,表情不改。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人在心神恍惚的时候都感觉像在空中漫无目的地飘,然后在瞳孔再次找回神采、心绪契合大脑的运作动荡时候便会感觉自己仿佛刚刚降临到这世上,“前世”的记忆都在阴影与昏黄之间消解,离自己越来越远。
巴贝雷特此刻就是这种感觉,似梦非梦,却格外沉重。
他从来都不知道竟然会是这样,可是明明一开始就豁然确斯。
这种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接受不了的并不是现实再一次给自己看的证明,自己的接受能力也向来具有普遍性与无公害性,只是在这一次,他蓦然发现自己估错了现实发生的艰难程度,还有它本身的程度。
只要不是当事人,就永远只能站在浅薄的角度,这就是人心的特殊么……
那么……安安,当年你也是真的想要看到我死掉吗?
巴贝雷特抬起右手盖住自己的眼睛。旋即胸口起伏、不可抑止地大笑了起来。
其实这种问题,米迦勒又何尝不想要知道呢?
傻笑着,近乎癫狂。
已经很久没有露出原来的自己,那被安安否定的自作主张定义为真实的自己。
听声音似乎在折腾自己身上的每一处缝隙,希望能够找到某种存在的证明。
巴贝雷特也会想要哭泣,即使永远都做不到真正的哭泣。
忽高忽低,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像这样拉扯嘴角有多煎熬。
身体里某些被归纳为习惯的因子敏感地发出无法让人忽视的声音提醒道——赤梓该出现了。
按照以往的发展。应该说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有的固定模式。只要自己有所行为上的过分张扬,那家伙就会立即出现,刻意数落指责。
有趣的是他偏偏喜欢那种滋味。是不厌不弃的另一种表现方式。
然而今天自己这般失常,赤梓更加失常得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这直接令巴贝雷特吓了一跳、回过神来。
于是由于“备受冷落”这种原因而从床上撑起身子的妖孽,虽然表情上是满满的闭目不悦。但还是竖起耳朵静静听了好一会儿。
隔着一道门,浴室里传来的是始终处于同一种节奏的流水声。
是睡着了吗?
难道会是对自己的一种报复行为?
但是自己有对他做过什么需要报复的事情吗……手指挠了挠耳廓上边头发。巴贝雷特刚刚张大嘴巴想要打一个哈欠,却在发出声音的前一刻凝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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