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斜叼了一根牙签,肩上扛着一把与本人等高的梯子,若不是周身环绕着不少雪白的鸽子,一般人都会以为他是到处换灯泡的底层工作者。
当然,要是来比赛突兀还有更加毫不逊色的地方,工人打扮的他头上居然戴了一顶草帽。
嗓子眼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男人无拘无碍地穿过一个又一个领域,罔顾冰天雪地、悬崖峭壁,甚至就连走过滚烫冒泡、咕嘟不止的岩浆之河也丝毫不为之所动,各种传说中的巨型怪物为其自动让路,梯子上、肩膀上尽是些安稳停靠的鸽子,还有几只跟着他边走边飞,这光景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的过分。
只是没有一只鸽子停落在他的草帽上。
“嘣吧啦嘣吧啦嘣跶哒!”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嘣嘣啵啰啵啰啪啪啪!”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鸽子和男人的诡异对唱,要是顾小小听到一定会为这深奥玄妙的罕见语言而惊叹,只是其实真没什么,纯粹是男人和鸽子犯傻的自说自话。(真的是胡言乱语……爪哇语?no!)
然而所过之处,听到这浑然忘我的对唱的各位怪物界和动物界的佼佼者们,即使再想吐槽也要忍耐,除非他们想从这个世界上永远地消失且不留痕迹。
男人看来是刚把所谓的最高音哼了上去,满意地舒了口气,唱得进行了他才从口袋里掏出那对蓝色的铃铛。
袅袅双铃,缀簇深蓝碎。
不用横金翠,更惹简迷离。
这对铃铛不加多余的修饰却闪着蓝宝石的光尘,虽说是偷偷地用一枝风铃草换来的,男人救了顾小小却拿走了这对铃铛,不知是何用意。
他噙着笑,唤了一声,“二二。”声音比那粗犷有致、棱角分明更风朗月明。
随即,被点到的鸽子飞到了他跟前侧脸的位置等候差遣。
男人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那个铃铛,高高悬起示意,接着鸽子心有灵犀地将铃铛叼在嘴里,翅膀一挥,飞向了远方。
“我的儿子,你的眼光还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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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小将萤火之泉来回折腾了三遍最终还是没有找到铃铛的下落。
顿时她只敢凄惨,甚至傻笑了起来。
愣愣地离开,整个心神随之行将衰败。
自己本想在平安夜送给心上人的东西,也这么不了了之了。
就好像在嘲笑我的彷徨,宿命里注定诀别的殇。
而此刻,一行衰败的残木,一片凋敝的枯黄,天地间只剩这两样东西陪伴我了。
我瑟缩成一团,在那颗大石头旁躺下。
不愿离去,只想留在这里,直至灭亡。
倏地晓风撩凉,眼眸迷着而酸涩,水雾遮盖了眼前一切的渺渺暗香。
我似乎已经看到了接下来的日子,几载春秋,几番冬夏,望穷极木,深锁迷雾,莫言泪自零落。
这样的日子,我不要。
“顾小小?”疑惑加惊讶,其中还有难掩的惊喜。
小小眨眨眼睛,依旧是模糊一片。但只是听声音,她就已经能够判断来者何人。
“阿扬……”
许昕扬见小小依旧躺在地上没有起来,以为她的身体正被可怕的病痛伤口纠缠,连忙冲了过去。
“小小,怎么了?”半跪在地上,刚要伸手去将她抱起却因为她接下来的一句话而凝滞。
“别叫得这么亲密。”
“那你干嘛还要叫我阿扬?”没想到他真的接下了这句话,“该是叫我沙利叶吧!”
“我只认识阿扬,不认识什么沙利叶。”倔强,还有……不喜欢男人刚才失而复得的语气。
“你我本无关,既然一切都是谎言,我不追究也不拖欠,那请你放过我。”
又被震住了,两个人明明没有吃错药,但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命运这种东西真的很可怕,一夕之间花前月下也会变成行同陌路。(未完待续)
ps:电脑坏了,可恶,没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