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中有多少不可思议我都不会感到惊讶。
“我知道你是我的粉丝。”他手摸着下巴,一副了然的笃定神情好像在向我招手,同意我上前揍他。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扯着嗓子澄清,却见一旁的布鲁斯又和他主人一个神情。
这俩该不会心灵相通吧?还是说是一个兽人分裂的?
“想吃美味的早饭就乖乖跟着来。”换了攻略,改用食物诱惑,不是,是胁迫!
“我知道啦……”我先说明我真的不是因为食物而屈服的!“可是,要是让别人看到你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不就有损你的威严吗?”
“威严是什么?值几斤几两?还是说能吃?”他摸摸脑袋,作出无害懵懂的天真。
“那你每天还装个屁啊!”我一巴掌甩到前方男人的脑袋上,感觉翻白眼已经完全不能抒发我的无语了。
“你轻点儿!难怪别人都来我这儿打小报告,说你随时会发动政变。”被重重打了,他反倒不去摸脑袋了,改为布鲁斯抬“爪”摸脑袋,可是却摸不到噗……不对啊!这家伙儿又没有被打!
“那你还不灭了我?”我的身子越发觉得冷,忍不住去抓那男人身上的那件厚实的穗饰披巾,可惜却没得手。
“不能灭。”
“什么意思?”
“阿苏,既然有人发话说让你活下去,那你就永远也不用想死掉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一闪而逝的非佯装出来的冷酷,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向我透露有关我成为天使的蛛丝马迹。
那天的那句话之后,我一度认为阿扎里奥其实骨子里很讨厌我,他对我的照顾在我看来是被迫而不是真心,也许是救我的那个人对他来说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所以才不得不接受了我。
说不在乎是假的,失去了家人的守护,我感觉自己除了用武装保护自己,再没有第二条可选的路。
“他来了。”
“喂,他来了。”
“天哪,又来了!”
周遭响起惶恐不安的呻吟声,以一种咏叹调的方式宣泄着即将到来的受难。
梨堕雪成锁,短焰剔霖踪;
冷蜡蔽罗墓,群阴剥万古。
眼前是在冰焰中受刑罚的犯人们,我目光避开着去看一旁的阿扎里奥,虚张声势得不悲也不亢,即使有点丧尽天良,但我只能值么做。
“大家早上好。”
“只要你别……我们都挺好的。”一个受刑的犯人胆大地回嘴,听口吻看来还挺淡定,而被顶撞的男人也丝毫不为所动。
“那么,咳咳……又到了我的演唱会时间!”阿扎里奥清清嗓子,口中溢出的话语明明是以郑重其事开头,结果结束的时候却变了一个格调。
我抬手揉了揉额头,走到一旁坐了下来,从口袋中刚掏出一对耳塞就被布鲁斯眼明“爪”快地夺了过去。
“喂!布鲁斯你……”
我看到布鲁斯露出要打小报告的动作,赶紧噤了声。
此刻就在我和那群受刑的犯人面前,吉他和口琴的乐声合奏共成一曲“跨越灵魂”的蓝调,我看着阿扎里奥和布鲁斯自我陶醉地欢狂,却只觉魔音穿脑。
我和犯人们不约而同地抬手堵住耳朵,丝毫不在调上的歌声却源源不绝地轮番轰炸,我苦笑着直想哭。
眼前这忘我弹奏吉他的男人叫阿扎里奥,他是个天使,还是这天界第三天的君王,总是努力摆出严酷的样子却总以失败告终,他喜欢蓝色风信子、穿木屐和……蓝调布鲁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