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小有些愣神,不只是因为这发自肺腑的厌恶之辞毫无预兆,而是因为本来在面对罗莉丽的时候,小小早已练就“先披战甲、后上战场”的“绝世武功”,可是在不久前从罗莉丽那里得到了一巴掌之后,她忽地对这女人产生了好感,或者说甚至有些难以置信,原因很简单——这种来自成熟的善意在格调上就与她之前认识的那个大小姐格格不入。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罗莉丽抱着双臂,蓝色的瞳光里只有冷漠与轻蔑,就好像阴冷的风划过灵柩的表面——风过无痕,却真真切切地走过一遭。
顾小小感到背后有些发毛,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此刻感觉对自己影响最深的居然是位于自己身后不远处的三个人,她以前从来不会这么在乎别人的看法,即使是一直被班里的同学视为“怪胎”,她都没有这么在乎过来自他人的眼光。
“你到底想说什么?”小小颤抖着询问,她能明显地察觉到自己的背后是整个放空的状态,就连仅有的稀薄空气也被剥夺得一丝不剩。
“我不管你的那种‘童心未泯’是做作还是你赖以生存的本能,但是让男人感到受宠若惊,还那么一无所知,我觉得真的很可笑。”
罗莉丽气也不喘地说完这么一段话之后,便留下一脸哑然的顾小小独在原地。她连看都没看一眼这令她极度讨厌的身躯,就好像这莫名出现阻碍到自己的人类灵于她而言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过客。
顾小小不该感到心痛,但此刻穿透耳膜的微风合着刚才化在其中的娇媚声音却震得她的每一根神经都株连性生疼。
所谓的“佯装事不关己的样子”原来都是子虚乌有。
这或许和理想中的人性有些背道而驰,但她发觉即使是罪大恶极也无力回天。
因为她不相信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在经历过生与死之后。她依旧感受得到本已空洞的左胸口在节律性震动。
而那些或恨意、或伤痛、或五迷三道、或自命清高,都沿着荼缓曳出的生命线留下无需言表的慢镜头。
她有些黔驴技穷,但又不愿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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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我眼前完美地扮演着她人的灵魂伴侣,然而从那些蛛丝马迹中我算是幸运地看到你的“灵魂”正叫嚣着索然寡味,不是不想对你说“适可而止”,而是因为你俩那三反四覆的“亲密无间”蒙蔽了我的双眼。
顾小小一行人跟着梵高徒步,直到傍晚。他们才到达梵高所熟悉的伦敦郊区。
看着梵高顾不得长途跋涉的劳累。抖擞精神径直向着乌苏拉小姐家奔去,顾小小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罗莉丽的话起了效果,小小没有主动开口对阿法和米开朗琪罗说话。
罗莉丽话中直指“男人”。那么是不是她只要跟“男人”保持距离就算是安守本分了呢?
她不是想顺从罗莉丽的心意,而是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免于受到她的言语攻击。
那种封闭自己的念头又回来了,小小不知道……其实阿法全都看在眼里。
其实最让阿法伤心的,是小小默认了罗莉丽的话。她否定了自己的生存方式,也就是否定了自己。
此刻装作不明了了。是不是就是对你尊严的维护呢?
其实,我想让你自己弄明白。
“我比较好奇,梵高这次会跟那女人说什么来挽留她。”米开朗琪罗主动对着顾小小开口,他不是不知道小小的异样。所以尝试着用自己安之若素的态度来期待小小的搭腔。
有的时候,不同的男人在同一个问题上确实会有些脱离命运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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