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跟着哆嗦起来,惊恐道:“你当真要与我绝交了?从此以后都不认我了?”
“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凌依耸了耸肩,“你我交情依旧,这件事,说起来也是我的错,我实在不该摆着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来找你。
每个人的性命安危,那都是自己负责,别人本没那个必要多管,我只是知道了一句话,求人不如求己,你放心,说这些话不是对你还有怒气,只是我想通了罢了。”
与其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不如让自己有能力来解决问题,老话说得好,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靠了别人,还得欠着人情,而这世上,欠什么都好还,唯独欠了人情不好还。
祝陌呆滞的坐下,眼睁睁看着凌依潇潇洒洒的走出去,只觉得心中一阵泛酸,鼻子也泛酸,眼睛也泛酸。
“四爷----”凌文不知何时出现了,语气中很是无奈。他其实在祝陌做出那样的决定的时候,就大概猜到了这样的情况,只是那时候的祝陌,一心只想着让凌依感激自己,却忘了往深处想。
“四爷恕罪,属下没有提醒四爷,害的四爷在凌小姐面前失了信。”
祝陌呆呆的抬头看他一眼,委屈道:“我不过就是想让她记着我的好,可怎的结果会这样?我并无恶意,她话虽那样说,说是原谅我了,可我宁愿她打我骂我一顿,然后说不原谅我的话,这样我还有认错的机会。
现在好了,她不生气,她甚至觉得我没那个资格去管她一切,她是彻底将我从她心底抹去了。
只有当我是陌生人,她才会说出那样无情的话来。虽不是诀别,却比诀别更残忍。”
凌文心中微微叹息,凌依是怎样的女人,他这一路看来,已经见识到诸多的‘惊喜’,从一开始他以为的见识短浅,到现在的雷霆手段,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凌依都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女子,甚至比男儿更多了一份坚韧,实在不容小觑。
“四爷还是放宽心吧,也许凌小姐只是这会儿这么说,四爷别急着伤心,还是多找机会与凌小姐见面,解开了误会就好。”
祝陌无精打采的看着一桌子饭菜,叫了掌柜的上来,吩咐后者将这些饭菜送去城北的破庙给那些乞丐们吃。
“祝公子真是菩萨心肠,小的这就去。”掌柜的笑呵呵的将祝陌送出门,然后吩咐人打包桌上的饭菜送去城北。
福来客栈的二楼,白朗连唤了几声“长彦”,坐在对面的宫曦儒才猛地回神,茫然道:“你刚说了什么?”
白朗顺着他的视线往窗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凌依与两个贴身丫鬟再说这着什么话,他面上了解,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已经打听到,海宁公主百遍佛经已经抄完,如今已经恢复了自由,不过这次她受的打击不小,竟然暗中探查起驿馆和吴县的事,我怕她还要再追究,该想个法子让她死了这条报仇的心。”
宫曦儒闻言冷笑道:“她如今除了还有个公主的身份,还剩下什么?宁国这时候不可能为了她与北秦再战,所以她就是再想报仇,还是会让自己安安稳稳的嫁入北秦再说。”
白朗同意的点头,见后者心绪有些不宁,又问道:“那你可有何打算?”
宫曦儒面露一丝鄙夷:“嫁给谁,也不会让她嫁入我侯府。”
“我知你心思,只是那个女人,可不是一般人能驾驭得了的,女儿还是温柔娴淑的好,按照宫家与凌家目前的状况来看,她对你来说只害无利,若是让你父亲那边利用你这个弱点,那局面可就难以控制了。”
宫曦儒淡淡的瞥他一眼:“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会是那种怕事的人?”
正因为知道你不怕事,所以才劝啊。白朗微微摇头,将这句话咽下心里,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说出口,宫曦儒也不会听的,对于那个女人,他用的心思,何时少了。
却说凌依离开福来客栈后,心情莫名的好起来。
织扇听了刚才凌依的话,本以为后者还在生气,不禁劝道:“大小姐,婢子虽然也气愤祝公子的作为,不过看他似乎也并非有心,大小姐是否真的要与祝公子绝交了?”
织羽不禁蹙眉道:“大小姐都说了,那不是绝交,只是自己的生死问题,怎么能交给别人手上呢,大小姐的意思是,一切还得靠自己。”
织扇恍然点头,旋即笑道:“我们大小姐就是不一样,自古女儿家都是要依附男人而活,大小姐就像是一颗独树,自个儿长的茂盛不说,还能庇佑咱们这种小草。”
凌依听后哈哈一笑:“你们可不是小草,你们是伴着我成长的必不可少的存在,我们是一体的。”(未完待续。)